知曉深吸了一口氣,這頓飯簡直就是鴻門宴,她就不該來。更不應該帶著阿塵過來,生生的看了一場笑話。
心裡有氣,卻不知道怎麼發洩。
明明自己才是他的正牌女朋友,卻被這些連名分都沒有的女生一個個的欺負到頭上來,懦弱非常。
然而,她也只能保持沉默。
孟冬至從頭到尾都沒有向別人開口承認過,自己是他的女朋友,要是她說了,豈不是自作多情麼?
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,昨晚已經夠丟人了。
飯桌上的好些人,都等著看笑話。
一瞬間,剛剛喧鬧的桌上,變得極其安靜。
孟冬至將手機放在桌上,視線掃了一圈,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女生,語氣淡淡的,“我喜歡什麼樣的,關你什麼事?”
那一抹豔麗的笑容瞬間凝固在她臉上。
女生扯了扯紅唇,“......我開玩笑呢阿至,你別生氣。”
“對啊對啊,文雪開玩笑呢。”
“別鬧了別鬧了,咱們叫服務員上菜吧。”
“......”那幾個陌生面孔臉上笑嘻嘻的,在給那個女生解圍。
週一嗤笑了一聲,狠狠的翻了個白眼,“自取其辱。”
聲音不小,桌上的人都能聽見。
那個女生臉色更加不,宛若被潑了一盆豬血在臉上,紅得堪比她耳朵上那顆大紅色的天鵝耳環。
卓毅幾人沒說話,只是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。只是許小小乖巧得很,坐在位置上,偶爾和周航兩人湊在一起不知道聊什麼,聊得極其開心。
知曉垂下眼眸,竭力斂住自己的失望。
那句話看似是不給那個叫“文雪”的女生面子,但其實,他也沒有偏向自己的意思。兩邊他都不屑給面子就是了。
“知曉,你說說你今天要不要自罰一杯吧。”週一笑得陰險,“群裡那個知了明明是你,為什麼不解釋?害我還以為你多了個情敵,你真的太過分了。”
“是啊,你什麼時候進群的?不會是為了接近阿至才隱藏自己的吧?”
原以為她會私下算賬,沒想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......
想找個洞,鑽進去算了。
她說完後,卓毅幾人也紛紛開始譴責,說她和孟冬至合起夥來逗弄他們。那人始終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樣,似乎早就知道群裡的“知了”和她是一個人一樣。
週一也覺得很氣憤,白了他一眼,問,“阿至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知了就是知曉了?”因為知道是她,所以才一直在群裡暗搓搓的撩人家。害他們都以為他另有新歡了,真是卑鄙,太卑鄙了。
那人面色平常,不置可否。
被他們輪番轟炸後,知曉迫不得已抬起面前的酒,小小的抿了一口。
白酒,辣乎乎的味道,充滿了喉嚨和口腔。
嗆得她直掉淚。
一頓飯下來,知曉飯都沒吃上幾口,腦子暈乎乎的,分不清東南西北。
於塵扶著她,她就傻乎乎的笑。
本因冷豔清絕的臉,笑起來時卻嬌俏可人。
男生一臉寵溺,女生憨態可掬。
他們彷彿是天生一對。
卓毅和週一看了看渾然不知埋下了危險種子的知曉,又看了看冷若冰霜臉上毫無波瀾的阿至。
不約而同的在心裡腹誹,嘶......知曉今晚很危險。
於塵眼睛雖然看著手裡拎著的人,餘光卻瞄向了不遠處的孟冬至。
瞥見那人鐵青的臉色,他臉上的笑更加寵溺,語氣更加柔和。
“小知了,別摔跤了,一會兒把裙子給弄髒了。”
知曉眼神迷離,聞言呆了片刻,又揚著一張素面朝天的臉笑起來,“不怕,阿塵會給我買的。”
卓毅週一董星文何嶽:“(⊙?⊙)”
許小小:“~( ̄▽ ̄)~”
眾人腦子裡都有一個問題,他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?
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於塵很滿意她這個回答,這一刻臉上彷彿都貼上了金,亮晶晶的,光彩奪目。
總算是平時沒白疼這丫頭。
成功看到某人的冷臉後,他很榮幸的決定功成身退。
在手機鈴聲響起時,於塵笑著將知曉丟給了孟冬至,“我去接個電話,知了就交給你了。”
說完就邁著大長腿走出了房間。
週一在身後一臉花痴,“知曉她哥哥好帥啊,氣勢太強大了。”
不出她所料,成功收穫了三枚白眼。
那個叫文雪的女生和另外幾個男生吃完飯就走了,就剩卓毅幾人還在房間裡。
接收到孟大佬銳利威脅的眼神後,幾人步伐矯健,匆匆忙忙的逃離這個是非之地。
週一走前還有些愧疚,把頭腦迷糊的知曉丟給正在生氣的阿至,無非是狼入虎口,危險的很。
但是......對不住了知曉,她要是不走,就自身難保了。
夜晚,冷風夾雜著細雨吹來,涼涼的飄在臉上。
幸好之前於塵給她買的衣服不薄,抵抗十月初的寒風倒是沒什麼問題的。
孟冬至陰沉著一張臉,半擁著她的身子,在酒店門口打車。
其實知曉早在出門時被一股寒風吹醒了,只是很久沒有享受過他這麼溫暖的懷抱,迷戀得不願意醒來。
他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,一路上都沒有說過話。
知曉靠在座椅上,偷偷眯著眼看他的側臉。
十分冷硬的輪廓,白皙的面板,和臉頰被他舌頭頂起來的腮幫子,都是無一例外的。
到了他的住處,知曉還是佯裝昏沉,又被他擁著下了車。
一路上,他都沉默著不說話。一直到他按了指紋開了門,劇情才開始大反轉。
門滴的一聲自動開啟後,兩人前後換了鞋,走至沙發處,靠在孟冬至肩膀上的知曉便被他推倒在沙發上。
“還要繼續裝?”
知曉被這一甩得頭暈眼花,驚魂還未定,又聽到他在耳邊吐出這麼一句冷冰冰的話。
這才醒悟,原來他早看出來她這一路的迷糊是裝的。
她楞了一會兒,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顫抖和心虛,“我......沒~裝。”就算是裝的,這時候也是斷然不能承認的。
“哦,是真醉?”他輕哼一聲,臉上的笑也是陰測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