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祥雲現,紫氣落,看樣子……是有人渡劫成功了!”
“這修仙聖地的出竅期修士,又多加一人。也不知對方是什麼來頭,最後那一招,蘊含龐大威能,明顯渡劫到最後關頭,仍留有相當餘力。如此實力,簡直可怕!”
蘇十二站在人群中,將遠處這一幕看在眼裡,也不由得心生感慨。
不多時,遠處祥雲、紫氣被臺上渡劫之人吸收。
緊接,十一道流光劃破天空,相繼落在頂峰廣場上。
其中十人,面色蒼白,周身氣息不停波動。
傷勢有輕有重,臉上神情落寞且複雜。
辛苦數百年,甚至將近千年,耗費畢生積蓄只為衝擊更高修為。卻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,往後是否還能再有渡劫機會都難說。
這樣的結果,任誰都無法高興起來。
唯一值得慶幸的是,性命算是保了下來,相比那些在天劫之下身死道消之人,無疑又是值得慶幸的。
落在頂峰廣場上,幾人一言不發,快步邁入傳送陣,眨眼就不見了蹤跡。
唯有最後一人,穿一身儒袍,頭戴書生帽,一副儒士裝扮。
裝扮看似簡單,實則不論儒袍還是書生帽,亦或其腰間懸掛的玉墜,都是罕見的法寶,品階至少都在五品之上。
這人氣宇軒昂,模樣俊朗帥氣,行走間,周身瀰漫著浩然正氣,更有若有若無的威壓擴散。
正是方才渡劫修士中,唯一一個渡劫成功之人。
“恭喜宋道友渡劫成功!”
“真不愧是百歲書院之人,渡劫這種事,簡直是信手拈來!!”
“看宋道友渡劫,簡直是一種享受,更讓我等受益良多吶!”
……
身形剛一落地,頂峰廣場上,當即便有數十道身影圍攏上去,一個個面帶笑容,笑嘻嘻恭維起來。
百歲書院?
修仙聖地九大超一流勢力之一的百歲書院?
難怪……難怪此人渡劫如此輕鬆,竟是這般來頭。光是他這一身行頭,就足可化消不少雷霆威力。
更不要說,他內斂的氣息,渾厚磅礴,宛如江河。
蘇十二側耳靜聽,聽到場中響起的聲音,又是一番暗暗感嘆。
“多謝諸位,宋某甫才渡劫結束,尚需時間閉關穩固修為境界。”
“十年後,宋某將在百歲書院召開一場論道大會,分享元嬰期修煉感悟,以及幾分渡劫經驗。”
“若有哪位道友有興趣,歡迎屆時到百歲書院做客。宋某先行一步!”
宋姓修士面帶淡淡笑容,一言一行,讓人如沐春風般舒適。
絲毫沒有因為修為境界突破,而對眼前這些元嬰期修士有所輕視。
話落,則是昂首繼續前行。
眾人紛紛避讓開來,很快,宋姓修士也同樣很快消失在傳送陣中。
身影消失,留在峰頂廣場的一眾修士,臉上卻寫滿敬意與期待。
“不愧是人稱君子風的宋道友,這般為人,當真讓人欽佩!”
“是極,修仙聖地勢力眾多,可大多數修士都只顧著自己修煉。即便論道,也只會與熟悉之人分享交流,又有幾人能如宋道友這般,公然向眾人邀請。”
“不管此番能否渡劫成功,三年之後,定要前往百歲書院,聽聽宋道友的講道才是!”
“只可惜,宋道友實力太強,渡劫一事基本上是板上釘釘。就算賭他渡劫成功,也掙不到什麼靈石資源,否則……”
“小賭怡情,小賭怡情!宋道友這種存在,閉著眼睛都知道渡劫結果會怎麼樣了。這一批渡劫的道友已經結束,就看下一批渡劫道友,會不會有黑馬,能讓我等回點本了呀!”
……
窸窣聲音響起,片刻功夫,頂峰廣場恢復平靜。
一名身穿百丈坊市統一服飾,元嬰期中期修為,卻鬚髮皆白的老者,微笑著環視眾人一圈。
捋著鬍鬚朗聲又道:“接下來,還有哪些道友要嘗試渡劫的,速來繳納靈石。湊齊六十四人之後,老夫會統一開啟渡劫臺陣法。”
“想要下注,小賭一把的道友們,也要留意了!”
老者聲音響起,當即便陸陸續續有修士走上前去。
其中部分修士繳納靈石,與老者言語幾句,留下些許資訊後,有人直接衝向遠方高空的渡劫臺,也有人留在原地等待著什麼。
不過一炷香時間,在老者跟前繳納靈石,申請借用渡劫臺渡劫的修士人數便到六十四人。
而在頂峰的廣場上,老者抬手一揮,身旁的一座一丈高的石碑法寶猛然綻放光華,其上迅速映現出六十個人名,以及押注不同修士,渡劫成功與否的相應賠率等資訊。
部分留下的修士,目光快速掃過,咬咬牙,各自為自己下了注,賭自己能夠渡劫成功。
六九天劫,是元嬰修士凝聚元神,成就出竅修為的最大考驗。
前來渡劫的修士,也並非所有人,都有後手,有把握在渡劫失敗時還能保全自身。
一些抱著孤注一擲,豁命一搏想法的修士,自然是將最後積蓄押注自己身上。
渡劫失敗,身死道消,一切自然成空。
倘若渡劫成功,順勢可以大賺一把,也能有足夠資源,儘快穩固修為境界。
下注之後,這部分修士也紛紛行動離開。
很快,六十四座渡劫臺,便被六十四道修士身影分別佔據。
“有意思,此人除了負責渡劫臺的租賃,竟然還一次開盤坐莊,讓一眾修士壓住麼?”
“只是不知,是他個人的意思,還是百丈坊市的意思!”
“不管何人授意,這百丈坊市還真是什麼錢都賺,也難怪先前剛來此地,會有人挑釁敲詐。”
將眼前一幕看在眼裡,蘇十二眯著眼,不由得暗暗提高了警惕。
正所謂,窺一斑而知全豹,這些事情看起來不大,卻可見百丈坊市內部必然是關係錯綜複雜,暗流湧動。
更不要說,那所謂多寶商會,還敢在這種地方,大肆拍賣活人、修士元嬰,以及各種邪修修煉所需的陰邪寶物。
在這樣的地方,他行事也不敢有半分大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