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楓荷道:“蘇前輩能夠煉化本族至寶,潛力已經可見一斑。”
蘇十二苦笑著說:“倒不是蘇某不肯幫忙,只怕坎坷仙路,不知何時便命喪黃泉。徒留希望,反而是誤了夜族將來。”
“對前輩,夜族有信心。只是希望,前輩將來有足夠實力之時,能夠出手相助,救夜族於危難之中。至於是否徒留希望,現在的夜族,也需要一個希望。還望前輩……能夠答應。”
說著,半楓荷突然停下腳步,衝著蘇十二躬身行禮。
“二長老不必如此,既然二長老這樣說,此事蘇某應下便是。”
抬手扶住半楓荷,這一次,蘇十二沒再繼續拒絕。
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約定而已,在夜族得了這麼多好處,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。
事實上,就算半楓荷什麼都不說,將來若真有足夠實力和能力,他也願意助夜族一臂之力。
“多謝蘇前輩!”
半楓荷咧嘴莞爾一笑,臉上不滿消散無蹤,態度明顯緩和。
說完繼續向前,引著蘇十二兩人往白竹菱姐弟二人住處走去。
……
夜族族長府邸大堂。
族長和三長老白頭翁,各自端坐在位置上,誰也沒著急離開。
“族長,我不明白!”
良久的沉默後,白頭翁不解看向族長。
“夜族付出了至寶,以及那麼多的修煉資源,請他二人幫忙,不也是應該的嗎?族長為何,不直接言明。”
夜族族長眉頭挑動,看著三長老,略一沉思,方才回答起來。
“言明什麼?讓他們幫忙解救夜族嗎?有些事,做就行,說卻是不可明說的。那任則還好說,可惜實力不濟。”
“至於那蘇十二,看上去平平無奇,人畜無害,實則絕對是人精中的人精。”
“這種人,吃軟不吃硬,更討厭別人算計。先前利用他們剷除大長老之事,已經引起他的提防,這種情況下,不管我們表現出多少誠意,只要開口提要求,都只會讓他更加地方戒備。”
“這個時候,什麼都不多說,恰恰是最好的安排。”
白頭翁臉上不解,並未因此消散,“既然如此,族長為何又讓二長老跟他們一同前去?以楓荷的性子,只怕是很難忍住什麼都不說的。”
“既然要想請人幫忙,當然也不可能什麼訊息都不透露,不是麼?我們不能明說,也不好主動開口。可若是對方主動詢問,難道真就什麼都不說?”
夜族族長一臉平靜,神色間寫滿從容自信。
白頭翁點點頭,若有所思。
沉吟片刻後,開口繼續問道:“族長當真認為,此人能救夜族於水火之中?”
夜族族長直接搖頭,“不知道,但大祭司既然選定了此人,相信自有其道理。”
白頭翁皺眉說道:“可……大祭司也說,此人先天資質平平無奇,唯一特點,怕也就是心志堅定,身上更有太多不確定。是否真能幫到夜族,尚無法確定,讓我們斟酌行事。”
夜族族長微微一笑,“上千年來,夜族暗中幫助那麼多人,也不差這一個。”
“但還是有些不同,以往相助之人,要麼天資卓越,要麼有相對強大的家世背景卻意外落難,要麼便極可能是仙人轉世。仙途巔峰,那些人才更容易走至巔峰。相較之下,在這蘇十二身上,浪費這麼多資源,當真值得嗎?”
白頭翁搖搖頭,這一刻,毫不掩飾自己對蘇十二不看好的態度。
“平心而論,老身也覺得,在他身上投入資源精力,是在浪費時間。可那又怎樣,夜族代代延續至今,已經受了太多苦難。”
“你……就當老身是病急亂投醫吧。”
“至少,那蘇十二能以平平無奇的資質,修煉到如今境地,擁有如此實力,堪稱奇蹟。而我夜族,現在也需要一個奇蹟不是?”
夜族族長自嘲一笑,旋即沉聲說著道。
話落,白頭翁緊皺的眉頭舒展,陷入沉默當中。
長久沉默後,方才悠悠一聲長嘆。
“唉……只希望一切順利,夜族幫助的那些修士,真有人能想著夜族,為夜族提供幫助吧。不過,我還有一事不解。”
夜族族長也早已恢復平靜,“你我共事多年,有什麼問題,但問無妨。”
“要想讓對方欠下夜族人情,至寶有失,是必要條件。夜族至寶不在少數,族長為何選定環佩?且環佩蘊含驚人雷霆威能,族長又如何確定,一定會被那蘇十二煉化?”
白頭翁繼續開口,問出心中不解。
夜族族長道:“還記得竹菱的弟弟嗎?”
“白宛童?此事跟他有關?”
白頭翁身軀微微一顫,有些意外。
夜族族長繼續說道:“夜族如宛童這般,因為同樣症狀而殞命的族人,不計其數。唯有他,在蘇十二幫助下,真正被壓制住導致異變的詭異力量。”
“也正是如此,他所覺醒的,應該是遠在楓荷之上的瞳術。”
“根據宛童的描述,再加上楓荷的觀察。從一開始,老身就知道,那蘇十二所具雷法功體,與至寶環佩契合。”
“就算他沒有將至寶環佩煉化,老身也會找由頭將環佩相贈。身具雷法,蘊含驚人雷霆力量的環佩,對他應是極為重要。”
“現在這樣,更是省去許多時間。再加上,從那任則口中,得知有關五神雷、土神雷資訊,也算有所收穫。”
面對白頭翁,夜族族長沒有隱瞞,娓娓開口,將實情悉數告知對方。
“原來如此,楓荷覺醒之後,不只可以修煉,還擁有罕見的瞳術。宛童的瞳術,竟還在楓荷之上?”
白頭翁小聲驚歎,滿臉驚訝。
說著,卻又是神色一黯,“只可惜,宛童的情況,也只是暫時被壓制。一旦那詭異力量,衝破封印,只怕……還是難免一死。”
夜族族長忙微笑著寬慰道:“三長老不必擔心,來到夜族之前,那蘇十二就曾言,會設法為宛童化解危機。此番離開,他特意要去見竹菱姐弟,必不可能袖手旁觀。雖說不一定能夠做到,但至少也是一個希望不是。”
“唉,詭異力量乃仙人手段,又豈是那麼容易化解。不過族長說的也是,好歹是個希望。希望能有好結果吧。若宛童危機真能化解,將來必定為夜族提供更多助力。”
白頭翁輕嘆一聲,心中並不抱任何希望,可又不想徹底放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