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想跑?跑得掉嗎?”
衛姓修士早有準備,反應更是迅速。
當即掐訣唸咒。
籠罩四方的真元,齊齊湧動,剎那化作一雙大手,呼嘯而出,一把將空中流光抓在手中。
可大手抓下,流光散做漫天星點,當空消散。
“嗯?人不見了?”
衛姓修士見狀不由一愣。
緊接一步踏出,衝至天穹。先前被他藏於天空的寶鏡法寶浮現出來,泛著華光,映照下方冰雪之地。
同一時間。
一陣勁風捲起空中雪花,在楊姓修士身旁掠過。
風過,先前被二人禁錮,帶在一旁的侍女翠環,身形消失在風中。
寒風呼嘯,以驚人速度,向天都禁地方向席捲而去。
“他在風中,衛師弟,快動手!千萬不可讓他就這樣離開!”
楊姓修士忙扯著嗓子大喊。
話落,空中寶鏡在衛姓修士催動下,映現一團快速移動的勁風。
而在風中,一道青衫身影,正提著侍女翠環,手握一枚圓珠法寶,快速移動。
風中身影,正是先前在閉關密室內的蘇十二。
早在一開始,蘇十二就知道兩人是有備而來,根本就沒指望,閉關密室外的陣法能夠擋住兩人。
兩人在陣外一唱一和,示敵以弱。
蘇十二戰鬥經驗何其豐富,哪會看不出這種伎倆,況且他行事從不輕視任何一個對手。
陣破瞬間,以術法幻化流光向遠方飛馳,也是為了吸引兩人注意力。
他自己,則是憑藉巽靈珠,身藏風中,趁機突破早已真元大損的楊姓修士,從而跑路。
至於救人,也不過是順勢為之。
如今置身這天都,沒有尹青學手中飛梭,亦或者天都法寶,憑他力量根本不可能返回牧雲州。
眼下唯一的一線生機,便是前往天都禁地,進入那兩儀微塵陣。
若尹青學出事,有這侍女翠環,好歹多一個對天都情況瞭解的幫手。
反之,如果尹青學還活著,必然也會前往天都禁地避難。到那時,這侍女翠環,也正可作一個人情。
受傷緣故,蘇十二臉色略顯蒼白,可眸中眼神,卻是堅定有神。
根基大損,傷勢未愈。
若是先前的他,面對這樣的對手,也必然是死路一條。
可盤點完所得寶物,卻讓他手中又有了保命底牌。
蘇十二想法清晰,行動更是迅速。
可人在空中,沒等離開冰雪籠罩之地。
寶鏡身形映現瞬間,蘇十二臉色瞬變。
頓感無形力量,從四面八方湧來,令他宛如置身泥沼,快速移動的身形,頓時受到制約。
緊接,身形便停頓半空。
“不妙!這鏡子法寶,是一件功能性法寶!”
蘇十二眼皮狂跳,想都沒想,果斷狂催真元,將手中巽靈珠催至極限。
周身旋風湧現瞬間。
寶鏡當中,一道華光衝出,似一道利箭,撕破空間。
甚至不等蘇十二轉身,瞬息便衝至蘇十二後心。
利箭殺機隱晦,卻輕而易舉衝過巽靈珠所形成的旋風,讓蘇十二感覺如芒刺在背,渾身寒毛倒立。
蘇十二一個激靈,手中巽靈珠脫手而出,衝至身後,正擋住襲來華光。
“鏘!”
一聲脆響,耗費蘇十二大量真元被修復的巽靈珠,再一次遍佈細密裂痕。
沛然能量擴散,巽靈珠倒飛出去,帶著一股雄渾力量,狠狠撞擊在蘇十二後背。
驚人的力道,撞的蘇十二隻覺體內五臟六腑都要被攪碎。
口中鮮血狂吐,氣色肉眼可見愈發虛弱。
但他咬著牙,悶哼一聲,反而藉著這股衝擊力量,向前衝出百丈,硬生生衝破空中無形力量的束縛。
掙脫束縛,蘇十二當即強壓傷勢,繼續催動身後已經遍佈細密裂痕的巽靈珠,化風飛遁,繼續向著遠方飛去。
眨眼,身形便消失在天外。
要去天都禁地不假,但未免被人半路堵上,也為了儘可能迷惑對方,還是選了迂迴策略,打算從天都外圍繞行過去。
“此人究竟什麼來路,明明傷勢極重,卻還有這般能為?”
低頭看向下方的楊姓修士,衛姓修士面色凝重。
蘇十二的實力,在他看來一般,這連串應對,卻盡顯豐富的戰鬥經驗。
“他手中那圓珠法寶不曾,極有可能,是上古‘風’門的巽靈珠。”
“憑藉此寶,他完全能夠躲過你方才那一擊。”
“可卻選擇硬抗,拼著傷勢加重的後果,從而借力離開。只這一點,足證能耐不俗。大小姐費心將此人帶至天都,不是沒道理的。”
楊姓修士眼中閃過兩道讚歎目光,連連出聲說著道。
“現在怎麼辦?他有巽靈珠相助,速度奇快無比,讓他逃脫,想要追上,只怕絕非易事。”
衛姓修士收起寶鏡,飄然落在楊姓修士身旁。
後者擺擺手道:“無妨,他沒有虛空飛梭,連天都外圍陣法都無法穿過,更不可能離開天都。能去的地方,唯有天都禁地而已。”
“那我們去天都禁地找他?!”
衛姓修士精神一振,目光迅速鎖定天都禁地方向。
楊姓修士卻全然沒有進一步行動跡象,反而伸手攔住對方。
“衛師弟不必著急,這一步,早在府主算計當中。他此番前往天都禁地,就算我們不出手,他……也必死無疑!”
“眼下當務之急,是回去向府主覆命!”
衛姓修士聞言一愣,一臉愕然看著身旁同伴,“嗯?府主早知道咱們此行會失利?”
楊姓修士微笑著說道:“那當然不是!只是,能讓大小姐冒險帶上來之人,想也知道絕不簡單。府主……也只是多做幾手準備而已。”
“府主到底是府主,既然府主早有安排,看來此人必死無疑。”
衛姓修士笑著開口,提及府主,毫不掩飾臉上敬意。
兩人同為師兄弟,也都是府主心腹。
可這些資訊自己一點不知情,就連府主的法寶天音環,也在楊姓修士手中。
遠近親屬,可謂一目瞭然。
對此,要說心中毫無怨念和不滿,那根本不可能。
可他也不傻,在楊師兄跟前,即便頗有微詞,也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