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疼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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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下一下，賀隨都很小心翼翼。
面前女孩兒的臉已經變得紅潤，閃躲的小眼神時不時瞄一眼講臺上的物理老師。
好在物理老師一直佛系的像個世外高人，對任何事情都不是很關注的樣子。
叢念微微搖搖頭。
兩隻小手順著他的手臂向上爬，輕輕握住了他的手。
她的頭髮有些亂，一撮呆毛被他揉的向上翹起。
“咳咳。”
班裡突然傳來了幾聲重重的咳嗽，眾人都看了過去。
叢念也看了過去。
在看到窗戶邊熟悉的身影時，連忙鬆開了賀隨的手，推了推他的胳膊提醒他坐好。
而後端坐在位置上，重新拿起了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。
剛剛還倒了一片的眾人也一個個的都直起了身子，互相提醒著還沒醒的同學。
只剩下講臺邊獨自一人沒有同桌的耿飛宇還睡的正香，嘴裡還在嘟囔著什麼。
離得近的幾個同學捂著嘴偷笑，叫了他好幾聲都沒反應。
陳妍珂拉開窗子，朝講臺上的物理老師微微點頭，而後一個眼神遞給了離耿飛宇最近的第一排女同學。
女同學會意，抬頭看了一眼物理老師。
只見他手撐著講臺，低著頭推著鼻樑上厚重的封印顏值的眼鏡，已然停下了講課，才起身走到講臺邊，拍了拍耿飛宇的後背。
“醒醒，醒醒。”
全班都在等著耿飛宇醒，偏偏當事人動了動，換了個方向繼續睡。
臉上睡出了一個紅印，砸吧了兩下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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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男生覺得場面實在搞笑，不留情面的笑著。
“耿飛宇，再不醒，你媽就要來了。”
一個和耿飛宇玩得最好的男孩子說道。
“我媽？我媽來學校了？”
沒想到這一句話有奇效，耿飛宇猛地站了起來，踢到了身後的椅子。
“bang”的一聲，椅子倒在地上。
眾人再忍不住，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什麼情況。”
耿飛宇還沒清醒過來，就聽到大家的笑聲。
“耿飛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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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的聲音，從熟悉的窗戶傳來。
耿飛宇嚥了咽口水，看了一眼講臺上的物理老師，確保不是他出現了幻聽，才慢動作一般的朝窗戶看去。
陳妍珂微微笑著，指了指門。
“你出來一下，我們談談。”
“陳老師，我……”
耿飛宇試圖狡辯一下，但是陳妍珂顯然沒給他這個機會，已經離開了窗邊往教室門走。
“老師，我出去一下。”
耿飛宇一臉土色，而後撓著後腦勺開門出去了。
眾人只來得及看到陳妍珂一邊揪著他的耳朵，一邊關上了教室門，其餘的就看不到也聽不到了。
“好了，咱們繼續上課，不要偷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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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週有兩次體育課，一次體育課後是陳妍珂自己帶的數學課，一次就是今天。
她的課上沒人敢睡覺，只有這節物理課，學生們總是不把佛系的物理老師放在眼裡，不是睡覺就是聊天。
因而每週這個時候，只要不開會，她都會從教室外面繞一圈。
“呼……”
叢念鬆了口氣。
還好每次班主任來巡視的時候，班裡都會有人透過咳嗽來提醒。
久而久之的，這成了眾人不用宣之於口的默契。
抬手將碎髮撥到耳後，才發現頭髮很亂。
細白的胳膊朝腦袋後面的發繩伸了過去，解開，柔軟濃密的髮絲像瀑布一般傾瀉。
用手作梳，捋了捋頭頂的頭髮。
賀隨單手撐著腦袋，肩膀靠在牆上，像是柔弱無骨一般，眯著眼犯困。
余光中一抹紅色一閃而過。
偏頭看了過去，發現那抹紅是她發繩尾端上墜著的兩個紅色小櫻桃。
她正專注的用手梳著頭髮。
賀隨直起身子，拖著椅子又靠了過去。
叢念往右邊傾斜了點，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。
“你，你要幹嘛？”
怎麼突然又湊那麼近，班主任還在門口呢！
周圍的氣溫似乎都隨著他的靠近開始上升。
賀隨伸出手，手指撥弄著她手腕上的發繩，兩個紅色小櫻桃被他戳弄著，發出輕微的碰撞聲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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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喜歡這個，給我唄。”
他半眯著眼，眼尾上揚，嘴角隱約噙著一抹笑容。
叢念快速眨著眼。
她沒聽錯吧？！
賀隨喜歡小女生扎頭髮的發繩？！
難不成他也有一顆少女心？！
視線飄向他額前的劉海。
該不會他要用她的頭繩來扎頭髮吧？
“你要是喜歡的話……等放學回去了我再送你一個吧？”
叢念從來沒想過，有一天會有人來問她要她的頭繩，而且她還是用這樣商量的口吻回覆他！
“這根不能給你，我要用呢，學校不允許披著頭髮。”
生怕賀隨直接動手拿，她加快了扎頭髮的速度。
他卻再一次開口。
“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