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羅希星域戰爭漸漸步入尾聲,蓋倫特聯邦軍團開始全線撤軍之際。
塞恩終於能抽出時間,給段魄的妹妹,處理她的身體問題。
說實話,這項實驗,難度還是蠻大的。
因為難度不僅僅包括解決段凝身體頑疾的問題,同時也包括了仙域文明與巫師文明傳統觀念的差異。
在仙域,男女之間,往往講究授受不親。
而在巫師文明,吻手禮,親額禮等等,實在是再正常不過。
塞恩要想研究段凝的身體問題,肯定得給她進行幾輪深入的身體測試吧?
連對方的手都不好摸,更別說脫衣服了。
這怎麼給她「治病」?
最終,塞恩想出的解決辦法,是使用機器,代替自己進行一些基礎樣本的採集。
結果可想而知。
儘管也有一定發現,但效率奇差。
對此,塞恩說道:「根據已有資料,你妹妹的身體發育,其實沒有任何影響,一切指標都屬正常,你也不必太過擔心。」
「至於為什麼一直長不大,或許與她的靈魂有一定關係。」
「她的那種分身技巧,應該就是一種靈魂學領域的特殊奧義。」
「你看她一化為三之後,每一尊分身,都是極為成熟的女修。」
「如果真要解決她的身高發育問題,未來或許要在靈魂這方面下功夫。」塞恩說道。
因為之前娜塔婭和莉娜的事情,塞恩在靈魂學領域也有極大發言權。
而在仙域文明,對於靈魂的定義,低等生物稱呼為「魂魄」,高等生物則是已經凝練為「元神」。
對於塞恩的這一發言,段凝都不禁抬頭看了他幾眼。
塞恩雖然是站在巫師文明的理解角度,並用魔法師的專業術語解釋的段凝這一病情。
但他說的這些話,跟段凝理解的師傅、師兄等人提到的內容,本質上也不差多少了。
「這倒是個有真才實學的魔法師。」段凝不禁心裡對塞恩下了定義。
段魄得知後,稍稍鬆了口氣。
對此,塞恩繼續說道:「你如果還有擔心的話,我回頭幫你妹妹煉製幾支藥劑。」
「這些藥劑主要是刺激增幅細胞成長的,除此之外,還能輔以溫養靈魂。」塞恩說道。
「那就太感謝你了。」段魄笑道。
他有用過塞恩曾經贈予自己的生命藥劑,深知塞恩屬於名師出高徒。
由他親手煉製的藥劑,說不準真能幫到段凝。
而段凝對此,則沒說些什麼。
作為老子高徒,段凝在八景宮的時候,基本什麼都學了點。
雖然劍道領域的悟性不高,但煉丹、卜算等等領域,都取得了不錯的成就。
論段凝所煉製的仙丹,恐怕比塞恩煉製的魔法藥劑,都更勝一籌。
有這般前提,知道自己身體是什麼狀況的段凝,還給不了自己對症下藥?
不過段凝還是沒有拒絕哥哥的好意。
並且深知命運與大道無常的段凝,也沒有把自己兄妹倆的轉世重修身份,告訴段魄。
不是段凝不想說,而是她不能說。
段魄的成長之路,其實早有大道軌跡為其安排好。
連元始天尊和聖人老子這般八級存在,都陰差陽錯之下難以找到段魄,更遑論是段凝。
並且提前告訴對方真相,很有可能會引發段凝、段魄此類仙域修士道心破碎,進而對自我的認知,產生懷疑。
段凝晉升四級天仙,已經有些年了,甚至在天仙巔峰境界
,都待了好久。
之所以一直沒能更進一步,既是她手頭的裝備太過於豪華,使得自己很難體會到磨礪的效用。
另一方面也是段凝早早的獲知了自己的「身世」,從而對她的道心,產生了很大影響!
雖然老子、玄都等人,並沒有詳細說過她當年三霄的情況,及一些過往歷史細節。
但「三霄」一詞,還是給予了段凝極大的心理壓力。
她內心其實更願意自己是那個接受哥哥庇護,無憂無慮的段凝。
而不是仙域上古時期,赫赫有名的三霄娘娘。
仙域文明對星界的認知,以及他們所走上的自我修煉與進化道路,果然與巫師文明存在極大差異!
道心什麼的,就算是講給塞恩這般六級大魔法師聽,估計也是一頭霧水。
這不就是一種心理疾病麼?
並且段凝及其師尊老子所忌諱的「大道軌跡」,在塞恩看來,不外乎「命運之力」在作祟罷了。
命運之力,的確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星界奇特法則。
巫師世界的那幫占星師們,最擅長的就是這個。
只不過塞恩對命運及占卜之道,向來是有些許接觸理解,但從來不會過多涉獵。
因為從骨子裡講,塞恩算是個不信命的人!
我命由我不由天!
是塞恩這類人的標籤。
如果一切都按照命運軌跡來發展,那還需要自己等人努力有什麼用?
對於段凝隱瞞兄妹倆身世這件事,若是塞恩提前得知,肯定會做出與段凝完全不同的做法。
他會把真相直接告訴段魄,讓他來做抉擇。
因為塞恩知道,段魄與自己是一類人,不信命。
什麼轉世之身,都是扯淡。
這一世,才是真!
不止是他,包括塞恩認識的格林、安格列等朋友,其實大家的性情本質都很像,所以才會走到一起。
命運與占卜學,充其量只能作為塞恩等人探索真理大道的一項工具。
絕對不會反客為主,使自己淪為命運的棋子。
亦是因此,當這天塞恩幫段凝再次測試完身體後,塞恩不禁好奇道:「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?」
此時段凝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仙裙。
因為她的紫綬仙衣斂息能力太過於出眾了,所以在進行測試實驗之前,塞恩專門讓她換了一件普通的衣裙。
心事蠻多的段凝,平時對塞恩極為客氣。
因為塞恩都是段魄的大哥了,自然也是段凝的哥哥。
「沒什麼事,這次實驗,又讓塞恩大師您費心了。」段凝衝塞恩微笑道,這是個很懂禮貌的修士。
雖然年齡已經不小了,但因為外表還是個女孩兒,甚至看起來比碧璽都更小一些。
所以在來到塞恩的灰燼軍團後,很是受到了塞恩身邊不少人的關照。
已經成長為少女的碧璽,都鬧著要收段凝作自己的妹妹。
段凝以前只有在八景宮時,感受到過師尊老子和師兄玄都的關照。
只不過那兩位八級聖人,向來處事極為平和,就算關照段凝,也不會像灰燼軍團裡的強者這般直接。
以至於在來到巫師文明戰場這邊之後,段凝終於漸漸有些理解,她哥哥為什麼會說以後想定居留在這邊。
至少灰燼之地這邊的氛圍,的確要比仙域殘酷無比的散修界,令人感覺溫馨多了。
包括八景宮那邊,平時也只有兩個老頭兒感悟大道,哪裡有灰燼軍團這邊熱鬧。
從本性上說,原來的
段凝,也是個活潑可人的小姑娘。
不像現在這麼沉重,心裡好像總是壓著很多事。
塞恩見段凝興致不高,也就沒再說些什麼,又遞給了她兩支細胞成長藥劑後,塞恩提到:「我有個朋友,想見你一面,它跟你一樣,也掌握有那種特殊的以一化三,分身能力。」
「哦?」在聽到塞恩的這番話後,段凝明顯情緒產生了較大起伏。
帶著段凝來到實驗室外,塞恩指著跟在碧璽身後的那頭五級熊貓,說道:「喏,就是它!」
段凝也看向了這頭憨態可掬的大熊貓。
只見熊貓酒仙不知何時摘下了自己的斗笠,它衝段凝雙手合十,作揖道:「師姐好。」
段凝聞之,神情一愣。
就連塞恩也沒想到,兩人會是這種關係,儘管他之前已經有所猜測。
看著面前的熊貓,段凝皺眉道:「我離開仙域時,師兄告訴我,我僅有兩個外門師弟。」
「好像……不是你啊?」段凝問道。
「啊?」熊貓酒仙也憨憨的摸了摸自己的頭,詫異道:「是嘛?」
「但我的確是在仙域遊歷時,得到師尊傳授教導,並掌握了‘一氣化三清神通。」大熊貓老實回答道。
聽到熊貓酒仙準確說出了自家門派神通的名字,段凝已經信了大半。
她看著面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師弟,說道:「那可能是師兄漏說了你一人。」
「你是在哪學的一氣化三清?」段凝問道。
熊貓酒仙老實答道:「在一個名為春秋界的仙域中型修真界,我當時遇到師尊時,他還騎著青牛。」
說話間,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,熊貓酒仙當場裂變為紅貓、藍貓、黃貓,三頭顏色不同,且掌握法則能力也不盡相同的五級大熊貓。
塞恩瞥了一眼其中的土黃色熊貓,對方手裡的那塊板磚,曾經可是給塞恩留下了極深印象。
並且熊貓酒仙似乎還掌握著類似「養劍」的能力,它手頭的這些武器,相比於當年四級階段時,威力提升了不止一籌。
段凝看著眼前情況,說道:「那可能是當年師尊化身千萬,遊歷仙域境內各個位面時,收下的你吧。」
「我叫段凝。」段凝衝熊貓酒仙伸出了手。
熊貓酒仙撓了撓頭,把自己的爪子也遞了過去,恭敬道:「師姐好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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