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雲菱看到楚炎洌的時候,就見他在水中的面色蒼白如屍體一樣,亂髮飛舞,看著都有點可怕,但他眼睛已經只剩一條縫,似乎看著她,又似乎沒看到,腳下在掙扎,但越來越弱了。
風雲菱看到他腳下被水草纏住了,手臂的力量也開始掙扎不動,就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到了極限。
她連忙游過去,腦海裡卻糾結帶他進去空間呢還是帶他游出水面,能不能來得及?
當她手接觸到楚炎洌的手臂的時候,楚炎洌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風雲菱被嚇一跳,還以為這傢伙已經窒息過去了,居然還能驚醒!
只是下一秒,她沒反應,楚炎洌整個人就已經貼了上來,薄唇一下子就含住了她的嘴,像一條渴死的魚兒一樣,想要獲取一點氧氣。
風雲菱瞬間有種日了狗的感覺,想要推開,但想到這傢伙都快憋死了,只能渡口氣給他,終於讓他那張死人臉有了點生氣。
之後楚炎洌到是很自覺的放開她,又開始掙扎起來,風雲菱拿出一把廚房的大剪子,游到他腳下位置,把纏住他腳的水草剪開。
一剪開,楚炎洌就想用力往上,但他實在太累,一口氣很快又憋不住了。
風雲菱游上來,見他又成了死人臉,很想翻白眼,但下一秒又被這男人拽過去就直接封住了紅唇。
隨即偷了一口氣就往上游,再來一次,連續三次,兩人就快要衝出水面的時候,風雲菱再次被這個男人吻住了。
而風雲菱也要窒息了,想著偷口氣回來的,結果楚炎洌這一次的渡氣不一樣了,居然變得有點邪惡起來。
風雲菱猛地睜開眼睛,就見楚炎洌也瞪大眼睛看著她。
隨即風雲菱用力推開他,猛地往上衝出了水面,立刻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。
而楚炎洌也立刻在旁邊衝出水面,大口喘氣,還咳嗽起來。
“王爺,大小姐!”岸邊的逐浪三人都在揮手叫喚他們。
說時慢,那時快,其實在水中也就那麼一會,但對風雲菱來說似乎經歷了很久似的。
想到自己被楚炎洌這個該死的男人親了,雖然是要活命,但怎麼就覺得這麼不爽呢,唇上的感覺怎麼都揮之不去似的。
“雲菱,救我。”楚炎洌依舊累到不行,都沒有游回去的力氣了,只能向風雲菱求救。
風雲菱看看他,果然是一副快死的樣子,只能游過去,道:“你不要用任何力氣,我帶你過去。”說著游到他後面,用手勾住他的脖子,開始往岸邊遊。
其實他們離開岸邊已經有一段距離的了,所以楚炎洌虛弱的開口道:“雲菱,我差點以為你出事了。”
“你傻啊,知道我身上有秘密,怎麼可能死呢,你受傷了,跳下來幹什麼?差點就把自己的命搭進去。”風雲菱沒好氣的說道。
楚炎洌頓時有點委屈道:“我不知道你的秘密在水中有沒有用,萬一沒用,你,你……”楚炎洌不想說出那句話,因為他不想她死。
“怎麼可能沒用,小恩都好著呢。”風雲菱立刻道。
“我,我怕……我怕萬一。”楚炎洌喘著氣的回答了一聲。
風雲菱沉默,說到底內心還是很感動的,特別剛才在水底看到他被水草纏住,用盡力氣那一幕,她也是有點怕的。
但更多的是感動,這男人在明明受傷情況下,這麼快趕到還不說,還立刻跳水中救自己,更是知道自己還有秘密,也怕萬一自己淹死了,不得不說就算她再鐵石心腸,還是被觸動到了。
好不容易游到岸邊,逐浪三人連忙幫忙拉上去,風雲菱覺得在水中還行,一出水面頓時冷得媽都不認識了,直接牙齒就打鬥。
金鐘立刻脫衣服給她,風雲菱連忙道:“不用了。”說著直接從研究所裡就取出了大浴巾,她可管不了那麼多了,其實更想自己遁入裡面去換衣服了。
逐浪和嶽山連忙為楚炎洌輸送內力,楚炎洌平躺在地面已經累得直接就睡昏過去了。
金鐘看著風雲菱的大毛巾都愣住了,不過他更擔心的是風沐恩。
“大小姐,沐恩少爺呢?”金鐘急道。
風雲菱連忙道:“放心,小恩沒事,我把他藏起來了,對了,你們追到人沒有?”
“沒有啊,我們一到就看到還有一個黑衣人不知道在幹什麼手舞足蹈,見我們追他,就告訴我們,你和少爺都在水中,我們那裡還敢追他,都跳下來想救你們了。”
“這些人走不遠,他們中了我的癢身粉,絕對很癢的那種,所以肯定不會太遠,你們分頭找,我覺得顏輕靈可能也還在。”
金鐘一聽,立刻叫上嶽山朝著最後一個黑衣人離開的方向追去。
這個方向就是西山的亂葬崗,因為這裡面是絕對沒有人在,追也要有膽子的。
但對於金鐘和逐浪這種暗衛出生的人來說,見怪了生死,自然是不怕,在墳頭上都能飛躍如鷹。
風雲菱見走了兩人,逐浪閉著眼睛在為楚炎洌療傷,她立刻鑽進了研究所內,先把自己弄乾淨,也運轉內力,讓自己暖起來。
看看那邊廂房裡的江無恆,發現江無恆坐在床前看書,而風沐恩直接在床上睡著了,讓風雲菱也安心了一點,在她的研究所裡,對外面是一無所知的。
她又出來外面,拿著準備好的藥物包對逐浪道:“逐浪,先清理一下王爺的傷口吧。”
逐浪停下來,楚炎洌的衣服都已經半乾了,風雲菱把大毛巾蓋在他身上,露出傷口位置檢查起來。
果然因為泡水裡了,那縫合起來的地方都潰爛了,估計再來幾下,又要爆傷口了。
她內心再次被震動了一下,趕緊為他消毒,後又拿出上好的藥膏幫他塗抹後包紮起來。
“給王爺吃了。”風雲菱拿出消炎藥給逐浪,再拿出營養水來,讓逐浪喂楚炎洌。
此刻的楚炎洌面色白如紙,看上去無比的虛弱,讓風雲菱覺得很是別捏,明明是一個很兇很冷的傢伙,結果現在卻一點生氣都沒有,還真的讓她很不習慣。
目光接觸他慘白一片的薄唇,她眸子暗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