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軒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,聲音平靜卻帶著冰冷。
“我知道你在擔心婉晴,如果換成是沈家的其他人,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他們多說一句各自的廢話。”
“告訴你也無妨。”
此時樓上房門開啟。
沈婉晴走了出來,臉上神色帶著苦澀:“爸,你也要逼林軒哥哥嗎?”
“我…”沈君山很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。
但林軒現在都已經同意了,他可以輕鬆地完成任務,回去之後,家族的所有人也會對他刮目相看,他放不下心中所貪戀的那些。
林軒微微一笑:“婉晴,你爸說的沒錯,只要我活著,半山別墅在你的名下,你就是最安全的。”
“至少沈家人不會再三番兩次地噁心你。”
沈婉晴只是單純,並不是傻,心中瞬間明白了林軒的意思。
她瞳孔微微收縮,直接搖頭道:“林軒哥哥,我奶奶想要讓你把半山別墅的歸屬放在我身上,就是想讓你死。”
“你不能這麼做,這樣會把你置於危險當中。”
沈君山終於是反應了過來。
看林軒的眼神當中,也帶上了一絲愧疚,微微張了張嘴,想要勸勸自己的女兒,不要太傻,有這樣的好機會,那就牢牢地抓住。
以後在沈家誰也不敢欺負他們父女兩人。
林軒眉頭微微一挑:“你回去吧,告訴老太太,我早就已經辦好了手續,如果我出了事情,半山別墅就是我留給婉晴的遺物。”
“只要我活著,屬於我的東西誰都拿不走。”
沈君山可不想繼續在這裡礙眼。
他知道林軒已經是對自己不耐煩,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,轉身便走了出去。
當訊息彙報到老太太那裡的時候。
沈老太太忍不住地連喊三聲好,對沈君山也是不吝誇獎。
“君山,這件事情辦得非常好,我很滿意。”
“你也不用擔心,婉晴那個丫頭就是傻,他現在還年輕,等到以後慢慢的就能想明白。”
“而林軒也活不了多久了,林軒一死,以後婉晴在家屬當中無人能欺負她,而我也不會要她的別墅,畢竟那是林軒留下的遺物,我拿走了會被人笑話。”
沈君山還真信了這些話,就是他心中還有些疑惑。
趁著自己母親心情好,便直接問了出來:“媽,昨天晚上訊息傳得滿天飛。”
“龍家在林軒手中吃癟,龍四海都被送進了醫院,到現在他們龍家都沒有半點動靜,難道他們在醞釀更加恐怖的報復?”
沈老太太冷冷的看了一眼過去:“不管你打聽的事情就別問了,只需要知道,林軒活不過今天。”
“去忙公司的事情吧!”
沈君山趕忙退出了別墅。
他剩下不多的良心,此時有些難安,他直接給女兒傳送了一條資訊過去,也算是自己最後的提醒。
沈婉晴收到簡訊,眼神充滿了擔憂:“林軒哥哥,要不我們離開這個城市吧!”
林軒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:“還沒有人會把我怎麼樣,相信我!”
“不過我倒是很好奇,那老東西接下來又有什麼計劃?”
沈婉晴也在思索,突然想到了什麼,俏臉瞬間變白,驚呼一聲:“方正!”
方正這兩個字出口,勾起了林軒久遠的回憶。
曾經他還是林家大少爺的時候,他有一個最好的朋友,就是方正。
方正並不是什麼豪門大少,而是林家大管家的兒子。
家族出事之後,管家也沒了,就埋葬在他父母旁邊,他的忠誠毋庸置疑。
但方正卻彷彿是人間蒸發了一樣。
“婉晴,你知道方正在哪裡?”
“他…他現在過得很苦,他說林軒哥哥你終有一天會回來,他口中還掌握著一個重要的秘密,等你回來之後我會親口告訴你,他不和我說是怕我遇到危險。”
“他說知道了這個秘密的人,會死!”
林軒瞳孔收縮:“我們現在去找他!”
方正以前是自己身邊最好的朋友,有些人是肯定不會放過他,如果方正還活著,那肯定是生不如死。
兩人剛準備出門。
此時林軒的手機卻突然響起。
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。
“林軒,你還記得自己最好的朋友嗎?當初你們家族出事兒之後,他很有勇氣,直接拿著刀衝進了林家,想要和林家人拼命。”
“只是他有些不自量力,現在你是最好的朋友,腿瘸了,手斷了,眼睛也瞎了。”
“但他還在苟延殘喘,依舊是對你忠心耿耿。”
手機中傳來的話語聲,充滿了戲謔。
林軒目光帶著滔天殺機。
他停下了腳步,朝著外面打出一個手勢。
莊園周圍出現了近百名身穿黑風衣的暗影衛,帶著強大的肅殺之氣,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在林軒面前。
林軒聲音冰冷的道:“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,說重點!”
“方正在哪裡?”
手機中傳出的笑聲極為猖獗,笑了幾秒鐘,這才道:“我給你發一個定位,如果你不怕死的就儘管來。”
“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。”
“半個小時之後,如果我沒看到你,我會把方正全身的肉都刮下來餵狗。”
說完手機結束通話。
林軒臉上看不出喜怒,眼神深處卻是殺氣,幾乎凝為實質。
轉過身目光看向沈婉晴。
“我已經知道了方正的訊息,如果你想出去,他們會保護你的安全。”
“放心,我不會有事。”
沈婉晴原本也是充滿了擔憂,但是看到那一百多名肅殺的暗影衛,內心也是受到了深深的震撼。
她重重的點了點頭:“林軒哥哥,你也小心!”
一百多名暗影衛,有一大半留在了別墅當中,剩下的人全部跟隨林軒離開。
在這個城市當中的幾千暗影衛,此刻也快速地動了起來。
此時在碼頭倉庫當中。
方正肩胛骨被鋒利的鉤子穿透,吊在了房梁之上。
他十年前就已經雙眼失明,手腳殘廢,此刻鮮血順著傷口滴答而下,他聲音虛弱地喊道:“你們還是不準備放過我嗎?”
“我都已經苟延殘喘十年的時間,當了十年的乞丐,和狗搶過食。”
“現在你們折磨夠了,準備要我的命了嗎?”
他心中帶著深深的無奈,自己終究是沒有辦法將那個秘密親口告訴軒哥。
而他始終堅信,軒哥沒有死,終有一天會回來報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