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哇——”
時遷發出一聲慘呼,緊接著張開大嘴噴出了一口腥臭難聞的水樣液體,然後整個人癱軟在地上,一動不動了,好像死了一樣。
“葉老,您……”唐茵看到葉傲天出手殺人,而且殺的是自己的同胞,她按耐不住,就想找他討回個公道。
“唐姐,稍安勿躁,葉老不是殺人而是在救人。”唐茵看不到,我卻能看到。就在時遷吐出的那灘液體裡,一股濃重的陰氣慢慢升騰而起,繼而消散在房間的空氣中。地毯上的那灘汙漬,也慢慢變成了血紅色。
葉傲天的手掌在時遷的百會穴和大椎穴上按摩了幾下,然後拍拍手說道,“起來吧,別裝死了!”
咕嚕——
時遷翻身從地毯上爬了起來,他莽莽糟糟的在原地轉了幾圈,當他看到洪剛和帕特納的時候,嚇得的他向後跳了一大步,隨後看到我,趕緊一把拉住我,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道,“楊老弟,你怎麼才來,我就要被他們給折磨死了。快把我帶走吧,我想回國,這地方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。”
唐茵的小嘴一撇,不屑說道,“裝!繼續裝!我看你在這裡活的挺滋潤的呢。”
時遷推了推眼睛,仔細看了唐茵下,在我耳邊小聲說道,“我靠,你換馬子了?嗯!這個比那個有味道,野性十足啊!”
我懷疑時遷的腦子被驢給踢了,不然,為什麼在這種地方,這種時候說出這種不著邊際的話來呢?
“時大哥,你沒事吧?”
我趕緊扶著時遷在一把椅子上坐下。
“他沒事,只是還沒從幻覺裡清醒過來,處於懵懂和清醒之間,讓他休息會就好了。”葉傲天從口袋裡掏出那對鋼球繼續在掌心裡旋轉起來。
我注意到帕特納的臉上現出一絲不忿,不過,隨即消散不見,臉色恢復了正常。
我心裡很清楚,就在時遷從地上起來的時候,我知道他中了帕特納豢養的鬼嬰屍油陰毒,是一種能控制人靈魂的邪術,類似乎我師父劉伯溫傳授給坤沙的控魂術。只不過兩者的不同之處在於,鬼嬰的這類邪術需要藉助一種媒介來實施,那就是屍油。
“啊!——”
葉傲天的話音剛落,時遷突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,緊緊抱住我,驚恐的看著洪剛和帕特納,說道,“楊陽,救我!他們想殺了我!”
唐茵搖了搖頭,嘆息一聲說道,“唉,這位老哥的反應有時差啊!最起碼差兩個時區的。”
“唐姐,你就別調侃時遷大哥了。”我安慰時遷道,“時大哥,現在沒事了,你安全了。”
時遷緩緩鬆開我的脖子,躲在了我身後。很顯然,他被洪剛和帕特納嚇怕了,也不知道時遷在他們手中經歷過什麼,讓他如此驚恐。
“呵呵,楊陽,你現在可以帶著人離開了。記住剛才老朽說過的那些話,趕緊回華夏國去吧!”葉傲天微笑著衝我和唐茵、時遷揮了揮手。
面對如此強大的一個存在,我已經沒有任何能留下的藉口,只好先出了梟龍夜總會再做打算。
我衝葉傲天抱拳拱手,“葉老,謝謝您的厚愛,如果有機會我們會湧泉相報。不過,臨走前,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,不知道可以嗎?”
葉傲天點頭說道,“可以!請問吧?”
我指著地毯上剛才時遷吐出來的那灘液體說道,“葉老,您怎麼能有剋制這種陰毒的能力呢?莫非您也是一名陰差?泰國的陰差不成?”
“哈哈,楊小友的想象力倒是很豐富!”葉傲天仰面哈哈大笑起來,“老朽可不是什麼陰差,不過,老朽乃是童子之身,純陽的功力,對付這種陰毒乃是小菜一碟。”
啊!
我大吃一驚,看葉傲天的年齡足有七旬上下,沒想到他竟然是童子之體。
咳咳,也就是傳說中的老處男!這太讓人意外了!
我雖然也是純陽之人,但是卻跟葉傲天的純陽之體截然不同。我的是天干地支,五行四柱,八字純陽,命裡帶的。而葉傲天是後天修煉而成,精元未洩,實屬難得。
俗話說的好,邪不壓正,陽盛陰衰。就算最終的陰氣也怕陽氣,就像再重的濃霧也怕太陽一樣,太陽一出,煙消雲散。這就是為什麼在現實生活中,有的人因為八字軟,自身陰氣重,能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,從而造成惡性迴圈,最終一病不起,嗚呼哀哉;有的人卻陽氣旺盛,就算睡在陰氣濃郁的墓地中也會毫髮無損。就是因為那些邪魔鬼祟不敢靠近。
“哦!原來如此!葉老,謝謝您,我們告辭!”我衝葉傲天拱手告別,和唐茵、時遷一起向門口走去。
洪剛噌的一下站了起來,似乎想阻攔我們。
“嗯?”葉傲天不滿的發出一聲悶哼,兩道劍眉微微一簇。
洪剛很不甘心的坐回去,大口喘息起來。
呼啦——
站在門口的幾名短衣襟小打扮的中年人閃開門口,讓出通道。
“卡瓦迪卡,儱侗伊娃……”
突然,從門外衝進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來,為首的一名警官揮舞著手槍,大聲咋呼起來。
嘩啦——
隨著拉動槍栓的聲音,幾十支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房間裡所有人。
“不許動!舉起手來!”唐茵在我耳邊小聲翻譯道,她還戳了我一下,示意我舉起手。
我和唐茵、時遷趕緊舉起雙手。時遷的身體在不停的篩糠,嘴裡含糊不清的唸叨,“我的個神啊!真主保佑,阿彌陀佛!”
我偷眼看了看身後,除了葉傲天外,洪剛和帕特納也都舉起了雙手。他們兩人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興奮,我的心裡不由忽悠一下,感覺這群警察來的有些蹊蹺。
我給唐茵使了個眼色。
唐茵小聲說道,“稍安勿躁,靜觀其變!”
“郎朗,你不會不清楚這裡是誰的地盤吧?你想幹什麼?”葉傲天臉色鐵青,起身叱問那名警察。他手中的鋼球飛速旋轉,發出刺耳的聲音。
唐茵在我耳邊小聲翻譯,時遷也把頭湊過來,一起聽那些泰國人說些什麼。
“葉老!對不起,我們接到舉報,說這裡有不明身份的人火拼,例行公事而已,請您見諒!”那名叫郎朗的警察給葉傲天敬了個禮,但是態度很傲然的說道。
(以下省略唐茵的翻譯過程……)
沒等葉傲天說話,洪剛放下手來到郎朗面前,指著我和唐茵說道,“郎督察,那些人是他們兩個殺的,跟我們和葉老無關!”
“洪剛,難道剛才老朽說的話都是放屁嗎?”葉傲天狠狠瞪了洪剛一眼,大聲罵道。
郎朗衝葉傲天微微拱手,然後命令他手下道,“來人!把他們三個人銬起來!”
“是!”
有三四名警察收起槍,從腰間掏出手銬,衝我們走了過來。
“誰敢撒野!”
葉傲天一個跨步攔在我和唐茵、時遷身前,“在梟龍夜總會里還輪不到你們警局的人說話。”
郎朗的眉頭皺起,訕笑幾聲,衝葉傲天說道,“葉老,他們兩個可是華夏國和國際刑警組織追捕的要犯,你不會真的要阻礙我們執行公務吧?”
我聽了唐茵的翻譯後心裡一驚,郎朗這群警察剛剛進門,他們怎麼知道我和唐茵的逃犯身份呢?莫非這裡面早就有預謀不成?
“阻礙了又怎樣?郎朗,別以為老朽不清楚你們其中的勾當,老朽雖然剛剛出關,但是眼線遍佈全國,就算你在家裡放個屁,老朽也能知道你剛剛吃的什麼不消化的東西。讓你哥哥朗逸來見我!”葉傲天似乎沒把郎朗和他的手下看到眼裡,口氣根本就是不屑一顧。
朗逸?
我眼前這個郎朗竟然是泰國最高警監朗逸的弟弟,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?
郎朗看了洪剛和帕特納一眼,似乎猶豫了下,不過,他隨即態度很強硬的說道,“警察辦案,我看誰敢阻攔,如果有阻攔者,殺無赦!”
嘩啦——
幾十只黑洞洞的槍口重新瞄準了我們,當然,我們裡面沒有包括洪剛和帕特納。
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的緊張起來,似乎抓一把都能擰出水來。
嗡嗡——
葉傲天手中的鋼球聲音大盛,一張老臉脹的紫紅,太陽穴上的兩個凸起在微微顫動。
我知道,葉傲天要發飆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