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。
被窩中,何文惠滿臉疲憊的躺在江平安懷裡,臉蛋兒卻異常紅潤嬌嫩。
如果仔細看,就能發現她的眉宇間,多了一絲媚色。
“洪昌,對不起。”想起昨晚自己的幼稚行為,何文惠再次道歉。
人啊,就不能吃肉,一旦嘗過味道,食髓知味,再也忘不了。
江平安嗯了聲,低頭淺啄了她的小嘴兒一下,說:“起床做飯吧!”
他們有三天婚假,昨天結婚度過了一天,還剩下兩天。
如果是劉洪昌本人,因為沒有圓房,今兒兩口子會去上班。
現在卻不用,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,兩天時間根本不夠他們膩歪的。
“我這就起來。”何文惠連忙道,昨天吃過教訓後,可不敢像以前了。
雖然身子骨像散架了一樣,卻還是強打起精神,從被窩裡鑽了出來。
江平安沉吟道:“把文遠和文濤也都喊起來幫忙,這麼大人了該懂事了。”
“這就不用了吧?他們還要上學,讓他們多睡會兒。”何文惠猶豫道。
江平安側頭看著她,面無表情不說話。
何文惠心裡一慌,說:“喊,喊不行嗎?拉著臉嚇死人了都。”
“何文遠、何文濤都這麼大了,不該做些家務活?”江平安沒好氣道。
何文惠點頭道:“該,不該也該。”
“呵呵,你這死婆娘,知道還嘴了。”江平安伸手捏了她一把說。
何文惠推開他的手,捂了捂胸,沒好氣道:“粗魯死了,你以前裝的真好!”
以前劉洪昌在她面前,說話都怕大聲了嚇著她,哪像現在這麼葷素不忌?
可偏偏她還就喜歡現在的劉洪昌,有男人威嚴,能讓她興奮和心裡踏實。
兩人說笑一陣,穿好衣服起床。
何文惠剛落地就雙腿發軟,幸好江平安眼疾手快,一把將她摟住了。
“怎麼樣?”江平安關心道。
再怎麼嫌棄,也是自己婆娘了,該關心還得關心。
何文惠抿了抿嘴,羞紅著臉說:“還不都怪你,說什麼三番五次,害苦我了。”
江平安嘿嘿直笑,扶著她緩行幾步,慢慢適應。
到了門口,何文惠深吸了口氣,捂著燙紅的臉說:“好了,鬆開吧!”
江平安鬆開手,何文惠取了暖水瓶和洗漱工具,把門開啟,兩人往外走去。
院子裡的住戶三三兩兩起來了,有的要去上工,有的要去上學。
這是個大雜院兒,住著近二十戶人家,何文惠家有一間正房和一廚房。
而江平安他們的婚房,是結婚前在院兒裡空地上新建接出去的。
花了不少錢,加上結婚的花銷,江平安現在還欠著兩三百塊錢外債。
不過江平安有錢,劉洪昌雖然被送走,但昨天他大哥送來一千塊錢紅包。
其中母親五百,大哥五百,全被系統截留了,就在空間裡放著。
另外還有客人的隨禮,應該有幾百塊,在何文惠的母親於秋花那兒。
按照劇情,於秋花會把錢還回來,卻被劉洪昌拒絕了。
不過這錢,江平安等會兒是要收回來的。
劉洪昌屬於大齡青年,今年二十五歲,初中文化。
十六歲就正式參加工作,這麼多年來,存了不少積蓄。
多了不敢說,一兩千應該有。
不過那些錢都在劉母那兒,劉洪昌從家裡搬出來時,沒把錢帶走。
但他是國營食堂班長,七級炊事員每月工資41.5元,加兩塊班長職務補貼。
閒著的時候,也會被人請出去掌廚。
三桌以上收三塊錢一桌工錢,三桌及三桌以下收四塊錢一桌工錢。
稍微辛苦點兒,賺得比工資還多。
所以哪怕江平安現在手裡一分錢沒有,幾百塊錢外債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。
院落正中,有水龍頭和水槽。
家家戶戶洗衣服、洗菜、洗臉、洗漱都喜歡到這兒來。
看到兩口子,不時有鄰居打招呼寒暄幾句,送上意味深長的微笑。
何文惠往盆裡倒了熱水,又麻利的給江平安擠好牙膏,說不出的溫柔體貼。
“喲呵,這結婚後待遇就是不一樣啊!”
隔壁鄰居二慶媽從屋裡款款出來,撇嘴斜眼,陰陽怪氣大聲吆喝道。
“大清早別找不自在啊!醜人多作怪!”江平安冷冷看了她一眼,出言警告。
看電視劇時,他就看這死女人不順眼,奸懶饞滑、踩低捧高是好的。
別的不說,何文濤和劉洪昌之間的矛盾,大多都是這女人挑撥離間的。
劉洪昌是懶得跟她吵,二慶媽倒得寸進尺了,沒事兒就冷嘲熱諷幾句。
但江平安卻不會慣著她,這種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的禍害,早晚要收拾掉。
二慶媽本就欺軟怕硬,這會兒看到江平安一臉惡狠狠的樣子,不敢再嗆聲。
說到底,劉洪昌在何文惠面前雖然是軟蛋一個。
但在外人面前,那可從來都是逮誰咬誰,沒人敢欺負和小瞧。
這點二慶媽非常清楚,心裡憤恨,暗罵幾聲後,嘴裡小聲嘀嘀咕咕出了院子。
“洪昌,你能教我吵架不?”何文惠若有所思,突然開口道。
江平安正漱口,愣了下,疑惑道:“啥意思?”
“我學會吵架了,以後誰再欺負我們,我就跟他們吵。”何文惠一臉認真道。
江平安呵呵直笑,用牙刷指了指房間,說:“去跟岳母請教吧!讓她教你。”
別看於秋花眼睛瞎了,可眼瞎心不瞎。
她男人早早的死了,拉扯四個孩子長大,在院子裡卻沒人敢欺負她們一家人。
她一個釘紐扣的臨時工,能讓高俊玲喊她師父,還對她格外尊重和死心塌地。
從這兩件事情上來看,於秋花就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人畜無害。
“讓我媽教?”何文惠愣了下,展顏一笑道:“我媽可不會吵架,呵呵……”
看吧!這就是於秋花的厲害之處。
她能讓所有人,哪怕是親生女兒,也察覺不到她的厲害。
“聽我的就對了,你去找岳母請教,必定會有收穫。”江平安笑著說。
何文惠噘了噘嘴,以為江平安嫌麻煩,不願意教她,於是也沒再糾纏。
洗漱過後,兩人又結伴去了趟廁所,回來何文惠就開始做早飯。
她還真把何文遠、何文濤喊起來掃地、擦拭桌子幹家務活了。
兩人知道是江平安在使壞,何文遠一臉鬱悶,嘴噘的都能掛醬油瓶了。
何文濤這個小兔崽子,更是把眼睛翻了又翻,那眼睛眯起,顯出的全是白眼。
不過他越是翻,江平安就越高興。
這才算什麼,收拾這些半大熊孩子,他最拿手了。
“打掃衛生要仔細,從小就要培養起注意細節的習慣。”他還不忘嘮叨。
“還有上學的時候要認真聽講,今兒放學回來,我和你姐會檢查作業。”
“要是作業做不好,寫字不好看,輕則罰站,罰跪,重則竹筍炒肉伺候。”
“你們也不想想,你姐為了掙錢送你們上學多難啊,你們可要懂得感恩!”
屋裡在梳頭的於秋花聽到後,暗暗點頭,家裡有個男人就是不一樣。
何文遠本就沒睡醒,心煩意燥,把掃帚舞的飛起,瞪了他一眼,咬牙憤恨道:
“大老劉,你給我死開,不說話沒人把伱當啞巴!”
“我姐也真是的,這一結婚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