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憾麼?”
“同樣的話,蘇某倒是要送給孔宗主你才行。”
“你這妖身防禦力確實驚人,但……”
蘇十二目光依舊凝重,可面對眼前強招,卻未見絲毫慌亂。
‘但’字一出口,聲音更是突然停頓。
接著,便是一抹淡黃光芒從眉心飛出。
淡黃色光芒並不算明亮,卻散發玄異氣息。
光芒閃過,旋即一抹長不過寸許,通體淡黃的微型飛劍當空出現。
見這飛劍,四眼妖猿四眼狂跳,大驚失色。
“什麼?這……這是……神識化劍的神識攻擊?”
四眼妖猿龐大身軀猛然一顫,驚呼聲響起同時,不及作出反應,就見蘇十二神識所化劍光已然飛至。
平淡無奇的劍光,在觸碰到四眼妖猿眉心剎那,便直接消失不見。
而下一秒,正運功到一半的四眼妖猿,動作戛然而止。
彈指一揮間,殷紅鮮血宛如泉湧,從其口鼻眼耳汩汩流淌出來。
鮮血流淌不止,生機也隨之以肉眼可見速度消逝,四眼妖猿口中發出低沉的痛苦嘶吼聲,再無半點先前的神氣。
四眼妖猿肉身防禦力驚人,堪比二品防禦法寶。可面對神識攻擊,抵抗力本就有限,更遑論,如今的四眼妖猿乃是被人鳩佔鵲巢。
眉心識海,本就有破綻存在。
就在四眼妖猿體內生機近乎斷絕之際,一抹昏黃流光從其後腦衝出。
流光當空劃過一道弧線,疾速向飛舟上靜止不動的孔慶身軀衝去。
只剩識海遭受重創的四眼妖猿,目光呆滯,兩眼無神,神情靡然,‘撲通’一聲,落入無盡海大海當中,濺起朵朵浪花。
“快……快走!!!”
就在四眼妖猿落水剎那,孔慶本體微微一顫,睜眼瞬間,迅速大聲向眾人呼喊。
“孔宗主且慢!”玉清子站在一旁,急忙出聲阻止。
可此時的孔慶,接連遭創,一心只想離開,對玉清子的呼喊根本置若罔聞。
顧不上體內神識受損帶來的不適,沛然真元不要命一樣,瘋狂貫入身下飛舟,便要催動飛舟離開。
以自身神識掌控四眼妖猿,並以宗門秘法加持,令其修為暴漲。此乃御獸宗絕學,也是他最大底牌。
如今四眼妖猿遭創,生機近乎斷絕,連他神識也受連累,受傷不輕。
沒了四眼妖猿的實力加持,眼前這座陣法想要破除,本就不易。
誰知道,在這陣法之後,是否還另有其他陣法。
直到此時此刻,孔慶才深刻意識到蘇十二的難纏。
蘇十二實力驚人不說,為人更是陰險,真正實力根本不能依靠表面表象來判斷。
這種情況下,就算蘇十二情況看起來再不容樂觀,孔慶也不敢再繼續戰下去。
心中唯有一個念頭,便是遠離此人。
只是,就在孔慶運功催動身下飛舟之際,卻頓感一股阻力襲來,令他頓失對飛舟掌控。
“玉清子道友,你……這是何意?”
想都沒想,孔慶迅速扭頭看向一旁的玉清子。
眾人身下飛舟品級不俗,乃是御獸宗當年選擇臣服,大趙皇朝龍主為了拉攏,親自贈送。
而在煉化之後,這飛舟便一直受他驅使,更成為御獸宗移動據點和堡壘。
可現在,在這關鍵時刻,飛舟竟現失控跡象。
並且,是另外一股力量突然,跟自己搶奪控制權,這讓孔慶驚訝萬分。
眼下場內,能同樣操控飛舟之人,除了來自大趙皇朝的玉清子,孔慶不疑有他。
孔慶厲聲質問,開口同時雙目含怒,難掩心中惱怒和無限失望。
對大趙皇朝,他並非全無戒心,可千算萬算,又豈能算到對方還有這樣一手。
“孔宗主莫慌,貴宗四眼妖猿雖然被重創,可這蘇十二情況也不容樂觀,此刻已然是強弩之末。”
“若就這樣白白放棄機會,就此離開,豈不可惜?”
玉清子手中羽扇輕搖,面對孔慶的質問,臉上未見絲毫慌亂,反而是一派從容淡定。
“哼!玉清子道友話說的倒是輕巧,這蘇十二為人陰險狡詐,誰知道他現在這樣,是不是裝出來的。”
“即便不是,光他周身這陣法,想要破開,便絕非易事。”
“況且本宗主此刻受傷不輕,縱使有心也無力。玉清子道友若覺得有機可乘,大可親自動手。”
孔慶冷哼一聲,沒好氣說著,毫不掩飾對玉清子的不滿。
若非對方阻撓,身下飛舟已經在他操縱之下遠離。
畢竟,此行先是折損眾人靈獸數十頭,此刻更是連護宗靈獸四眼妖猿都被重創,生死未卜。
如此慘重損失,令他根本無心繼續搏下去。
稍有損失,怕是御獸宗數百年基業,也要因此蕩然無存。
玉清子眼底兩道狡黠目光閃過,暗中催功,避免飛舟徹底被孔慶掌控同時,口中淡然淺笑道:“孔宗主此言差矣,對咱們來說,要破此人周身陣法,絕非難事。”
“哦?玉清子道友但說無妨,本宗主洗耳恭聽!”孔慶隨口應付,說罷向身旁眾同門使了個眼色,聯合眾人力量,侵入身下飛舟。
面對一心只想跑路的孔慶,玉清子心中暗暗惱怒。
但他清楚,眼下要想拿下蘇十二立功,還得依靠孔慶眾人才行。
一念閃過,也不敢浪費時間,忙快速說道:“孔宗主可別忘了,龍主當年所贈這碧波飛舟,除了載人飛行,可還兼具攻擊陣法。”
“如今飛舟有十餘枚上品靈石催動,倘若全力一擊,要破這蘇十二週身陣法,將其斬殺,絕非難事。”
“即便失敗,屆時再選擇離開,卻也不遲,不是麼?機會就在眼前,若不進行這最後一搏,就這樣離開,孔宗主當真能夠心安?”
“借……飛舟攻擊法陣?”孔慶聞言,眼裡閃過兩道遲疑目光。
略一沉思後,目光當即快速掃過前方陣中的蘇十二。
此時的蘇十二,在發出神識攻擊後,身上氣息明顯愈發紊亂不說。眼見封緋情況不妙,更是強行催元,將重傷落水的封緋攝入到身前,催功助其壓制傷勢。
見這一幕,孔慶明顯面露意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