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錢一帆學著大雁飛翔的時候,一輛不起眼的大眾汽車停在了京華大酒店門口,車裡鑽出一位中年人,器宇軒昂,不怒自威。他下車後正巧看到這一幕,臉色不由一沉,兩道濃眉蹙起,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,說道:“老錢,你兒子在門口出事了。”
中年人收起手機扶起了錢一帆,“小帆,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王叔,您快派人把他抓起來,他,他打人,這是典型的尋釁滋事。”錢一帆指著我,咬牙切齒的說道。
中年人轉身盯著我,說話聲音低沉有力,“年輕人,出手太重了。”
面對這個中年人,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,幾乎喘不過氣來,雖然如此,我還是據理力爭,只是說話毫無底氣,“大叔,您不瞭解情況,他侮辱我,我實在是忍無可忍才出手的。”
林菲也上前幫我辯解,“大叔,我們都是同學,是錢一帆先挑事的,他侮辱人。”
這時,林芳雅扶著錢一帆說道:“一帆,大家都是同學,何必鬧僵呢,還是算了吧。”
“不行!這事沒完,他竟然敢打我,非讓王叔把他抓進局子裡吃幾天牢飯不可。媽的!一個窮光蛋還想在京華市翻天呀!”錢一帆一手捂著腦袋,大聲叫囂。
中年人聽到錢一帆最後那句話,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委,現在連錢一帆的女朋友都不幫他說話,這事自然由他挑起。莫非是為了這位漂亮女孩?中年人看了眼站在我旁邊紅著眼圈的林菲。
“不管怎麼說,你出手傷人是不對的,過去給一帆賠禮道歉,這事就算了。”中年人顯然也想大事化小,畢竟這裡是京華市最繁華的地方,人來來往,況且還有不少外國人,鬧大了影響不好。
大丈夫能屈能伸,韓信當年還受過胯下之辱呢,再說錢一帆也得到教訓了。我聽從中年人的話,走到錢一帆面前,“一帆,我打人不對,需要陪你去醫院嗎?”
錢一帆看到我賠禮認錯,以為我害怕了,這下他更囂張了,抬手就是一巴掌,“媽了個逼的,現在知道害怕了,跪下給老子磕幾個響頭,我就原諒你,不然,這事不算玩。”
不等錢一帆的巴掌落到我臉上,中年人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,厲聲喝道:“夠了!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,不像話!”
“王叔,這窮光蛋打我!您就這麼放過他?”錢一帆掙扎了幾下,竟然沒能擺脫,只好委屈的喊道。
就在這個時候,酒店門口有人大聲喊道: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中年人鬆了手,錢一帆轉身喊道:“爸,我被人打了,快讓王叔把他抓起來。”
我也順聲望去,說話這人竟然認識,華夏銀行的支行長錢貴,原來錢一帆是他的兒子。
錢貴摸了摸兒子的頭頂,臉色立刻變的非常難看,“誰打的?”
不等錢一帆指認,我走到他們爺倆面前,“我打的!”
“媽的,你……”錢貴見到是我,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,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:“原來是楊先生啊,看來是一場誤會。”
“爸!就是這混蛋打我的,他……”錢一帆沒想到我竟然認識他父親,生怕這事就這麼算了,剛想添油加醋說一通,卻被父親一記耳光打斷了。
“啪!”——
“給我滾進去,別在這裡丟人。”錢貴鐵青著臉怒罵兒子。
錢一帆傻了眼,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因為我這麼個窮光蛋打他。
林芳雅趕緊拉著錢一帆走進了酒店,那個中年人也很吃驚,不由多看了我一眼,隨後也走進了酒店。
“咳咳,楊先生,您大人不計小人過,千萬不要一帆一般見識,您也是來吃飯的吧?這頓算我的,我請客,算是給您賠禮如何?”錢貴說完,似乎又想起了什麼,一臉尷尬,“當然,您願意賞臉的話。”
俗話說有理不打笑臉人,兒子雖然混蛋,但是老子表現不錯,我也不能得理不讓人不是。
“既然這樣,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,林菲,我們進去吃飯。”
送上門的飯不吃白不吃。
錢貴搶先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,我和林菲走進酒店大堂後,錢貴吩咐一名服務員:“這位先生和小姐的餐費我來付,明白嗎?”
“好的,錢先生。”看來錢貴經常來這裡消費,酒店的服務員認識他。
“楊先生,您隨便點,我上面還有客人,就不陪您了,那個畜生我會好好教訓他的。”錢貴把我帶進一個包間後離開了。
林菲望著錢貴的背影,驚訝的問我:“陽子,他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你手裡了?莫非你看到他找雞了?””
“別瞎說,我只不過是他那家銀行的一個客戶罷了。”我哪敢告訴林菲實情,只好敷衍她。
“呸!就你那幾萬塊錢也能讓一個銀行經理對你這樣?騙鬼去吧。”林菲當然不信,不過看我不想說,她也沒繼續追問。
“咳咳,顧客是上帝嘛,我正考慮是不是要給銀行總部寫封表揚信呢。”我調侃道。
“噗!”
林菲剛喝了一口茶水,瞬間化作雨霧噴了我一頭一臉,“你真不要臉,打了人家兒子,還說風涼話,真沒見過你這樣的。”
“點菜!吃死狗日的。”我趕緊拿過選單,招呼服務員點菜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京華大酒店八樓,一間豪華包廂內。
錢一帆的老媽摸著兒子頭頂埋怨丈夫道:“我說老錢,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,你竟然還幫著外人。”
錢貴看了眼坐在主賓位置的中年人,瞪了老婆一眼,“你知道什麼?那人我們惹不起。”
“爸,楊陽不就是一個山裡出來的土包子嗎?有什麼惹不起的,我明天就找人辦他。”錢一帆自然咽不下這口氣,當著女朋友的面被人揍了,這臉丟大發了。
“夠了!這事就此打住,你要是敢去招惹楊先生,你立刻從家裡給我滾蛋!我沒有你這種不成器的兒子!”錢貴斥責錢一帆道,兒子受傷,錢貴當然心疼,但是他也是有苦說不出,除非這個行長不想幹了。
錢一帆不敢在言語,沒有了老爸財力支援,他啥也不是。
中年人趕緊打破僵局,笑道:“一帆,這是你女朋友吧?”
錢一帆也是聰明人,趕緊就坡下驢,“王叔,她叫林芳雅。”
林芳雅起身,彬彬有禮:“王叔好,錢叔好,阿姨好。”
錢貴瞬間換上了笑臉,掏出一個紅包遞給了林芳雅,“拿著,一點見面禮。”
林芳雅紅著臉接過紅包,坐下。
錢貴扭頭吩咐服務員:“今天難得王局長賞臉,給我們上一瓶八二年的拉菲。”
酒宴散後,錢貴送王局長上車,他一臉歉意說道:“王局,今天讓您見笑了,都是犬子不懂事。那個,那個楊陽的事請恕我無法言明。”
王局長微微一笑,“可以理解,貴行那事我會派人仔細勘察的。”
目送王局長的車遠去,錢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,自語道:“但願王鵬飛不會吃味。”
錢貴來到總檯在兩張餐費上籤上了自己名字,對消費金額竟然連看都沒看……
京華大酒店附近有家如家賓館,我和林菲開了間客房,進門後我從後面抱起林菲扔到了床上,“寶貝,饞死我了,快讓我火山爆發吧!”
林菲臉一紅,用力推開我,說了句話,不亞於晴空霹靂,“陽子,我大姨媽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