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千七百八十八章:執夢

“七式的創天,沒機會了。”我莞爾一笑,瞬間把法則極速衰退,降到了只能持劍的基本,果然不出所料,李古仙的創天劍的確發出來了,我受到了一記不痛不癢的攻擊,我沒有選擇用劍法滅壓制,反而是以最基礎的硬扛來應對,也算是間接承認自己未必能夠破解創天這招。

我和李古仙現在並非性命相搏,也不存在必要爭勝負的理由,所以這樣應對其實是最好的,李古仙這一擊擊中,卻沒能帶來多強大的攻擊,反而給我一個錯開就繞開了她,等她想要再用其他七式創天劍攻擊的時候,我已經棄劍的同時,把終點的她一把撲倒在地:“夠了,一百步我走完了。”

“劍……”李古仙本來還是打坐的狀態,瞬息給我壓倒地上,難免也有些措手不及,不過她只是一個轉眼的時間,就笑出聲來,捏著幸兒的臉說道:“怎麼,打算用這副嬌滴滴的身子欺負我麼?”

“胡鬧。”我搖搖頭,一把將她拉了起來,說道:“只想跟你說說話,本來打算要抖下威風,誰知道這一百步這麼難走,劍也沒帶過來,不過不管怎麼樣,一百步棄劍也算是贏了吧?”

“這該不算數吧?”李古仙輕哼道,她其實也沒看清楚我是什麼時候棄劍的,這劍要是棄了,她的法則之身攻擊也就要結束了,這畢竟是大陣的法則,程式基本不會出錯。

“反正不是進來了?”我拉起了她,並且看向了身後,準備喊夢雪君進來,她卻已經不見了身影,只有傳音傳入我的耳朵裡:“你們倆許久不見,稍晚一些再考慮我吧,相比這小孩兒的身子,我更喜歡你出現在我眼前。”

我笑了笑,現在幸兒這身體確實輕若無物,和我自己的身體比起來,也確實差距太大了,傳傳話倒是可以,別的事就別想了。

“三天過去了,神小御那孩子估計在下面都等焦心了,還要給珂兒找證道之物,好解放我的先天之氣凝聚道身,所以我也不好在這裡久留,說點重要的事,就該回去了,等到身體能夠恢復了,再來。”我笑道。

“好,都依你,這幾天你也算是跟我論道過了,讓我的七式創天劍能夠多番補缺,更加的完善起來,你這滅道劍法,真可破天下劍法,但同樣也還沒完全化,哼哼,大家半斤八兩。”李古仙說道。

進入了石殿的大廳,才發現這裡冷冷清清的,也就是堆了一些書籍和簡單的傢俱,李古仙倒是清新淡雅的性子,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,隨後說道:“你好勝心倒是更孩子一般,嗯,就好像你的那位前世……”

我忽然想起了陸仙兒,雖然覺得不應該,不過這是不能避免的,其實從剛剛見到李古仙的瞬間,我幾乎感覺她和陸仙兒重合了。

那個少女小時候的樣貌,還有那一眸一笑,和李古仙有什麼區別。

“你說的是……陸仙兒,對麼?”李古仙問道。

“是從夢雪君那聽來的吧?”我不免苦笑,這件事夢雪君從嘗劍君和我這邊聽了兩個版本,孰真孰假沒法說,只能是兩相參照取其結局而已,誰又能保證真相就是那樣?

“不,是在夢裡。”李古仙卻說出了讓我震驚的話。

我瞪目結舌的看著她,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,倒是她看到我震驚的樣子,緩緩的伏在了我的胸前,但幸兒的身子雖然還是少女,終究是不太平,讓她原來的乖巧表情忽然變得有些使壞,抬起頭的時候,那抹壞笑更是明顯了:“趕緊變回那個你。”

“嗯……”我搖頭的一笑,李古仙有時候也很淘氣,當然這也只是在我面前而已,她極少是這樣的,不過這樣的淘氣可不適合現在,幸兒雖然陷入沉睡,但這終究是她的身體,我趕緊岔開話題,說道:“說說那個夢吧,我至今……還是對她耿耿於懷。”

“我呀,其實是在觀天的時候入夢了,而且模模糊糊的就夢到了她……夢到了自己成為了她,也和你做的那個夢一樣,從方寸劍道見面,再到後來的訣別,這真的不是一個好夢,所以其實方寸劍道的劍法,九式奇招我也就這麼學會了,後來,夢雪君說起那講述的那個版本的時候,我其實幾乎驚得說不出話來,就彷彿昨夜她偷瞧過我的夢境一般,你說說,我是怎麼會夢到這個事情的?”李古仙反問道。

我卻驚訝了好一會,隨後說道:“你觀天之時,我恐怕已經證道了,身體裡十八條脈絡打散得一乾二淨,成為了這創世天的一部分了,那時候你觀天而入夢,向來正好碰上了和自己親和度最高的那縷道統,把我的那個記憶給讀取了,如果不是這樣,實在很難解釋為何會這樣吧……其實,這也是我的一個執念吧。”

這下輪到李古仙訝然了:“那即是說,宮中那三位所夢之事,也是在你證道之後得到了一縷你殘餘的脈絡記憶?大婦夢到了六道澈,雪傾城夢到了雲上仙,趙茜夢到了一位叫青黎茉的女子……我們不約而同的夢到了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,名字和身世卻完全不同的存在!當時因為這件事,大家還有過一陣子的糾結呢。”

我深深嘆了口氣,這四位女子皆一去不復返,或許成為了她們記憶中的一部分,這證明了她們的存在,甚至算是迴歸自身的本源,也未嘗不是另一種存在的方式。

誠然,她們無論是哪一位,都應該是不可替代了,我也永遠會懷念她們,想來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她們的一眸一笑,一舉一動。

“小猴兒,你哭了。”李古仙伸出手來,用衣袖輕輕拭去我不知不覺落下的眼淚,雖然已是十數年的歲月過去,但這些事其實在我心中何嘗不就在昨日?她們都還很年輕,一輩子其實還可以更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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