龐大的鋼鐵車隊穿越城門之後,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場景,並非是寬闊的街道,而是一片長滿荒草的空曠場地。
這場地冷冷清清,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,透出一股蕭瑟破敗的感覺。
甚至不如先前他們所在的長街,至少沒有那麼單調,荒涼,t讓人心生絕望。
期望越高,失望越大,說的就是他們此時的心情。
攻下城門的喜悅心情,也在這一刻如同被潑了冷水,慢慢的冷卻下來。
“搞什麼鬼,這就是傳說中的高階街區,怎麼看起來不像?”
侏儒疑惑的瞪大眼睛,四處打量一圈後,用鬱悶的語氣說道。
“確實很不對勁,難道是傳言有誤,故意欺騙咱們這些可憐人?”
又有絕望者介面說道,這是一名剛剛跟隨唐震的絕望者,因為戰鬥時表現非常悍勇,所以被唐震雄的貼身護衛。
小舞等人雖然沒有說話,但是臉上卻掛著一絲失望,長著眼睛就能看出來。
她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,自己前往高階街區後的景象,卻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幅場景?
難不成傳說中的高階街區,只是欺騙絕望者的一個彌天大謊,而真實的情況其實無比殘酷?
這不是不可能,被逼瘋了的絕望者,臆想出高階街區,然後再講述給別人。
因為高階街區的存在,符合了其他絕望者心中的幻想,所以才會以訛傳訛,在絕望者中流傳的越來越廣?
果真如此,那他們所做的一切掙扎努力,又有什麼意義?
果然不愧是絕望之城,總是在不經意間,讓你體會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。
就在眾人議論紛紛,逐漸心灰意冷的時候,唐震卻眉頭輕皺,總感覺眼前的情況有些不對。
在這片巨大場地當中,他又感受到了那絲神秘的力量,似乎就在地面和周圍環繞。
輕輕的閉上眼睛,將腦海中的神秘力量灌注眼窩,隨後唐震集中注意力,再次看向前方的廣場。
再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景象,哪裡還是空曠的廣場,分明是一片黑氣升騰的惡臭沼澤。
看著沼澤的樣子,一旦失足陷落,怕是根本就沒有脫身的可能,估計眨眼之間就會被爛泥吞沒。
在稀爛的淤泥當中,不斷有黑色的氣泡翻滾而出,時不時的還有一副副的骷髏探出頭來。
它們時隱時現,如同魚兒一般,在淤泥裡不斷的遊蕩起伏。
更多的骷髏只是趴在路邊,用貪婪的目光注視著絕望者們,似乎是在等待著他們繼續向前,進入這片沼澤當中。
唐震腳下確實是有一片廣場,但是這廣場是窄窄的一條,向前延伸一段距離後,便陡然間變得又細又窄,蜿蜿蜒蜒的通向前方。
如果在看不見真相的情況下,傻乎乎的一路前行,百分之百會失足落入沼澤當中。
到時候要麼被惡臭的爛泥憋死,要麼被那可怕的骷髏吃掉,甚至死後還會成為它們其中的一員。
看穿眼前的幻境之後,唐震微微搖頭,暗道這條通道的設計者,心思當真是惡毒之極。
絕望者千辛萬苦的收集憑證,結果到這裡時卻被人欺騙,失足落入沼澤中丟掉性命,那當真是死不瞑目。
然而事情的真相,真是自己猜測的那樣嗎?
唐震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,如果真想欺騙絕望者的話,實際上也沒有必要搞這麼大的陣仗。
所以這裡面,肯定有什麼自己不瞭解的東西,不可輕下定論。
就在他暗自琢磨時,手下的絕望者又押來了幾名俘虜,他們都是在進入城門之後,從角落裡翻出來的守衛。
或許是見識到了絕望者的兇殘,這幾名俘虜被壓過來的時候,全都臉色蒼白,身體瑟瑟發抖。
唐震掃了一眼這幾名俘虜,輕輕的揮了揮手,示意讓他們從地上站起。
那幾名俘虜有些搞不懂狀況,不過還是乖乖的站起來,含胸束手站在一起,不敢抬頭直視唐震。
“我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,讓你們從前面走過去,只要誰能走過去,我就饒他一命,你們敢不敢賭一下?”
聽到唐震這句話,幾名俘虜拼命搖頭,顯然他們也知道,這前方的廣場有多麼兇險。
“為何不敢?難不成這個廣場有什麼說道?”
唐震明知故問,想看看這幾名俘虜,是否會實話實說。
“不瞞閣下,我們只知道透過這廣場之後,就能抵達前方的高階街區。
可是想要順利透過,就必須交納百枚憑證,同時得到一枚特殊的物品。
據說只有佩戴它之後,才能看清迷障,躲開這處廣場的死亡陷阱。
據說這樣做的目的,是為了防止一些沒有得到憑證的偷渡者,悄悄越過城門溜到高階街區。
而事實證明,這樣做也確實很有效果。
在我擔任守衛的幾十年裡,至少見過數百名偷渡者越過城牆,不過在經過廣場時,全都落入死亡陷阱,最終屍骨無存!”
一名年歲較大的俘虜,對著唐震解釋道,而他的說法也與唐震觀察到的基本相符。
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言的話,那那就表示高階街區真的存在,而前方的這條通道也並沒有問題。
所以如果說他們是透過正常途徑透過城門,那麼想必就會得到所謂的特殊物品,從而看破眼前的幻想。
搞清楚這一切之後,唐震也就沒有了興趣,不再繼續深究這座廣場。
其實不過是最基本的防禦手段,說穿了也沒什麼稀奇之處,但是效果卻好得出奇。
讓他最感興趣的,反倒是這些守衛者,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,分明也是普通的絕望者,只是不知為何成為這裡的守衛?
當初唐震問起這個問題時,那幾名俘虜不敢隱瞞,連忙如實回答:“其實我們本是絕望者,但卻來自高階街區,只是因為欠錢太多,而被排至這裡服役。
我們必須要在這裡服役滿百年,才有機會離開這裡,重新回到高階街區。
如果在服役期間死掉的話,那就只能怪自己倒黴。
就算是僥倖活到服役期滿,但是兩手空空地重新回到高階街區,怕也活不了多久。”
聽到這幾名俘虜的解釋,唐震皺眉道:“如你所言,這高階街區,未必就如想象中那般美好?”
年老的俘虜慘笑一聲,用感慨的語氣道:“實際上在這裡當了幾十年的守城卒,我反倒是更喜歡這裡。
雖然這裡無比的寂寞枯寂,但是最起碼有軍糧供應,不用擔心會餓肚子。
同樣也不用擔心,像低階街區的絕望者那樣,被夜巡者追殺,終日朝不保夕。
最關鍵的一點,是不用承受高階街區萬事離不開錢的生活,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,其實就是最大的福氣了。”
老俘虜的這句話裡,流露出一番看透世事的滄桑,顯然在過去的人生當中,他也經歷飽受折磨。
唐震沒有心情理會對方的感慨,而是追問了一句:“想要成為這裡的守軍,都需要什麼樣的步驟?”
聽到唐震這麼問,老俘虜想了一下,隨後回答道:“只需要拾取屍體上的軍牌,或者到倉庫裡翻到一塊軍牌,帶在身上之後,就會預設成為城門的守衛。”
唐震點了點頭,如果當真如此簡單的話,用來安排他手下的這些絕望者,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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