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呈現在塞恩面前的,是一條巨大的白色溝壑。
彷彿面前的天地被憑空劈開一道口子一樣,這條白色溝壑,估計就是導師他們所說的時空裂縫了。
在時空裂縫的周圍,塞恩果然看到了大量熟悉的鍊金器材。
這些鍊金器材很多都是出自他們這一系師徒的實驗室,包括其中好幾件,塞恩都曾親手觸控,並參與制作過。
在這條時空裂縫之前,塞恩並沒有看到導師摩西多的身影。
甚至連其其他稍微熟悉一些的黑魔法師都沒看到一位,除了一個立於時空裂縫之前,並且穿著白色法師袍的光頭男子。
魔索布拉城的黑魔法師普遍喜歡穿黑袍,或者其它陰暗系色彩的衣服。
像塞恩的大師兄佐羅,常年穿著一件金屬質感的黃色法師袍,還算是其中的異類。
但眼前這名光頭男子,顯然算是異類中的異類。
然而不論是塞恩,還是其它抵達這裡的中級魔法學徒,在看到這名光頭魔法師時,都不禁身體一震。
這是來自生命等階的巨大壓力!
這名光頭魔法師的實力,遠遠超過了副院長達達隆不止一籌!
“我是你們的馬丁副院長,等會兒你們一個個按順序進入時空裂縫。”
“此時出現在你們面前的紅色小珠子,是你們此行的重要任務道具。”
“等去了異位面後,儘可能聚攏更多的人,並將這些元素之珠交給你們中的實力最強學徒。”
“如果此次異位面探索過程順利,除去位面開拓所伴隨的收益之外,你們每一個學徒都將得到三百點學院積分和三千黑金的獎勵。”
“前提是,你們能活著回來。”
“去吧!”副院長馬丁左手一指。
處於最前排的學徒,在無法抵禦的力量推動下,一步步朝著時空裂縫走去。
處於隊伍後半段的塞恩,並不像前排的學徒那樣倉促且緊張。
他甚至還分出了部分心神,打量此時出現在他手中的拇指大小紅色珠子。
“元素之珠?這究竟是什麼?”當塞恩心裡產生這一疑惑時,他導師摩西多的精神力傳音再次出現。
“如果可以的話,儘可能收集這些元素之珠吧,或許能對你有用。”
不等塞恩詢問些什麼。
來自副院長馬丁的不可抵禦力量驟然降臨,塞恩也如其它學徒那般,直接進入時空裂縫,最終消失不見。
……
痛!
難以遏制的的疼痛,出現在塞恩身體各處!
既像撕裂式的疼痛,又像有人拿著大錘,在塞恩頭部摟了一記。
總之,在進入時空裂縫後,塞恩的意識便很快被吞沒。
只留下刻苦銘心的疼痛,印刻在他記憶深處。
在零碎的記憶畫面中,塞恩似乎只看到了一個半人高的狹小逼仄倒三角形裂縫通道,以及一個明黃色的光圈。
不知怎的,那個倒三角形裂縫通道,讓塞恩想起了自己幾年前執行學院任務時,曾躲過的那個地底狹小洞縫。
都是那樣的狹小,以至於只能容納他這種實力的人,一人透過。
至於那個明光色的光圈……自從塞恩的身體穿過後,他就感受到了遠比之前在魔法祭壇通道中,更加嚴重的不適與膈應感。
彷彿一個常年生活在水中的魚兒,突然來到了陸地。
那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,和周圍整個環境對自己的排斥,無一不告訴他,自己並不屬於這裡。
……
炙熱的陽光灼燒著塞恩的面板。
周圍滾燙的黃沙,讓塞恩彷彿置身於油鍋之中。
當他從昏迷狀態終於甦醒時,只見自己大半個身軀,都深陷於沙子中。
塞恩的體質,在魔法學徒中還算不錯的。
加上中級學徒遠超普通人類的精神力數值,使得他的韌性和意志同樣遠超常人。
難怪學院會讓他們這些魔法學徒打頭陣,並把主要希望都寄託在了高階學徒和準魔法師身上。
若是一般的低階以下學徒,或是普通人類至此。
他們恐怕連之前穿過時空裂縫的劇痛,以及現在身處的這種險惡環境,都承受不了。
肩膀部位的麻癢,讓極為虛弱的塞恩不禁扭頭看去。
密密麻麻的割裂傷映入眼簾,只不過這些傷痕大多都已經結痂,也不知道塞恩具體昏迷了多久。
稀薄的空氣,是造成塞恩虛弱的另一大主要因素。
好在塞恩還能控制自己的上半身,調動些許魔力激發空間戒指後,一支低階恢復藥劑出現在他手中。
此時的塞恩傷勢其實並不嚴重,體表那些密密麻麻的傷痕,基本都是皮外傷而已。
包括他的虛弱,也僅僅是因為環境和穿過時空裂縫時的衝擊力導致。
考慮再三,塞恩並沒有貿然服用中級恢復藥劑。
這種級別的恢復藥劑,塞恩手裡也僅僅只有三支而已,反倒是低階恢復藥劑比較多,足足有十幾支。
包括還有一些中低階的活力藥劑、解毒劑等等,這都是梅麗送給他的。
比較幸運的是,塞恩雖然下半身被埋在沙子中,但這些黃沙並非流沙。
待恢復一定力氣後,塞恩掙扎著向外爬去,包括低階魔法輕身術加持到身上,更是加快了他的脫困速度。
與進入時空裂縫時,是四十多名學徒按順序依次進入不同。
此時的塞恩身處這片漫天黃沙世界,極目遠眺,周圍竟是一個學徒的身影都沒見到。
一望無際的黃沙,充斥著塞恩的視野。
不同於地底世界常年陰暗且不見天日,眼前這片黃沙世界,卻是亮到了極致。
塞恩不太敢抬頭朝天看,因為高溫以及刺眼奪目的光線,讓他的眼睛感到生疼。
或許只有適應這片黃沙世界的環境後,他才能看看天空,是否如幼時記憶中那般模樣。
邁著蹣跚的步伐,塞恩朝某一方向走去。
這片黃沙世界,不僅空氣無比稀薄,就連重力似乎都跟幽暗地域不同。
塞恩覺得自己能跳的更高,但是虛弱的身體與面前炙熱的黃沙,讓塞恩打消了自己的這一想法。
“其他人,會在哪呢?”不知行走了多久,看著周圍始終千篇一律的景象,塞恩不禁想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