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叩叩叩。”
於星禾靠在一邊的牆上,屈起手指敲著隔壁的防盜門。
塔讀小說,無廣>告^線上免。費閱&讀!
她們兩家是頂層6樓,老式小區的居民樓6層以下是沒有電梯的,所以她靠在門邊的牆上,可以聽到樓下鄰居們開門關門在樓梯上走動交談的聲音。
這是一種會讓人覺得溫馨的感覺。
白色牆壁上,還留著她和周景言還有於星海小時候畫的塗鴉。
隨著年月流失,已經分辨不出當初畫的是什麼,彩色蠟筆留下不規則的線條紋路,或深或淺,稚嫩又可愛。
敲了一會門,沒有人應。
於星禾微微皺了皺眉。
不會是睡暈過去了吧?
回到家裡房間,撿起被她隨意扔在床上的手機,半小時前發的訊息他沒回。
上一條他回自己的訊息,還停留在昨天半夜十二點多。
周景言說自己好像發燒了,渾身很燙很難受。
而自己提醒他吃退燒藥。
退燒藥。
糟糕。
他不會是沒吃藥就睡了吧?
秀眉擰在一起,眼眸波動,有明明滅滅的光,像是風中搖曳不平的蠟燭。
他一個人在家可能會有危險。
於星禾拿上外套就往對面的門跑。
周景言的父母常年出差,一年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,有時候逢年過節都不一定回來陪他。
原本他家是有兩個保姆照顧他飲食起居的,一個負責做飯,一個負責打掃衛生。
後來周景言上了初中,能夠獨立的自己照顧自己,再加上他覺得自己一個人面對兩個阿姨有些不好意思,便讓父母辭退了兩個阿姨,早早過上了獨居生活。
從小到大,他們認識的十多年時間裡,大多時候,都是於星禾家在幫忙照顧住在對門的周景言。
準確來說,是於星禾那段時間特別熱忠於養孩子。
在帶小奶娃弟弟的時候,順手養起了小奶娃周景言。
周景言雖然只比她小一歲,但小時候身嬌體弱,像個小姑娘似的又香又軟,個頭也比她瘦弱不少,看起來不比於星海大多少。
這樣軟萌香香的小奶糰子,最容易激發作為孩子王的於星禾的保護欲。
多養一個也不算多。
哪怕她都快忘記,當時的自己也是個小孩子。
從某些程度上來講,周景言骨子裡的獨立性格和驕傲真的很像於星禾。
可能是日積月累,潛移默化的結果。
重男輕女的於父於媽在提到周景言時,還會笑得合不攏嘴。
至於為什麼於父於媽會如此熱情的照顧不是自己家的孩子?
多半是因為周景言是男生,外加他父母給的豐厚酬勞。
樓下的鄰居們有時候會戲稱周景言應該改名叫於景言,小區裡的頑童們也會在路過的時候高高的喊上一聲於景言。
時常會鬧得周景言一個大紅臉。
然後俏生生的躲在於星禾身後,緊緊抓著她裙子的腰帶不撒手。
隔日於星禾就會把那些笑話他的頑童通通“教育”一遍。
久而久之的,小區裡說周景言是娘娘腔的聲音,逐漸變成了他長大後會入贅“嫁”給假小子於星禾。
只是作為當事人的兩個人,一笑置之。
小時候,於星禾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被父母拋棄了,爹不疼,媽不愛,就像她一樣。
嚇唬他說他爸媽不要他了,當時的小男生哇哇大哭,撕心裂肺讓她都於心不忍。
站點:塔^讀小說,歡迎下載-^
她以為他是害怕父母不要他而哭,安慰了許久之後才知道。
他是因為怕她也會拋棄他而哭。
也。
說明在他心裡,父母可能只是哲學名詞,一個掛名的稱呼。
重新站在周景言家門口,於星禾熟門熟路的就要輸入密碼進去。
他家是密碼鎖指紋鎖,密碼她有,指紋她也有。
將手按在“#”鍵上,她突然有些猶豫。
她還從來沒有這麼正大光明的去過他家呢!
雖然他家十有八九隻有他一個人在。
一般都是她剛敲了一下門,門瞬間就被開啟,他站在門口,像是早就等著她一樣。
塔讀小說,無廣>告^線上免。費閱&讀!
還是先打個電話問問吧。
於星禾掏出手機,撥了出去。
“對不起,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,請稍後再撥……”
打了好幾個都沒接,後面直接變成忙音,應該是手機沒電關機了。
於星禾按下了“#”鍵。
“嘀嘟”一聲,門開了。
“景言?”
於星禾探了個腦袋進去,輕輕叫了一聲,“我進來咯。”
往右,客廳沒人,往左,廚房也沒人。
門口的地墊上,他昨晚穿的鞋倒在地上,白色帆布上沾了不少泥,還溼漉漉的沒有幹。
於星禾關上門,將鞋扶起來擺好,換上拖鞋往周景言緊閉的臥室門走。
說起來,她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來過他家了。
安靜的環境讓她有些侷促。
平時最多的也就是站在他家門口和他說上幾句話,在他開口問要不要進去坐坐的時候,她便以她要回家寫作業為由拒絕了很多次。
寬敞明亮的客廳灑滿了陽光,乾淨的木紋地板像是前不久剛打過蠟,鋥亮的反著光。
陽臺上擺放著許多綠植,在陽光下盡情舒展著肢體,連帶著她都放鬆下來。
他家很多傢俱都是古香古色的梨花木,復古又昂貴。
他的臥室門上,掛著一幅字畫。
不是什麼大師名作,而是歪歪扭扭的,像是剛學書法的小孩子寫出來的。
於星禾下意識的看向落筆處的簽名。
於星禾三個字也是歪歪扭扭,甚至大小粗細都不一樣。
“……”這該不會是她寫的吧?!
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?!
再說了,怎麼把她以前這麼醜的字掛在這裡呀!
這要是他同學或是朋友來家裡玩,看到了這幅字畫,不就誤以為這個叫於星禾的人字很醜嗎?!
她現在寫字很啊喂!
在她羞窘的想著要不要把字畫取下來帶回去毀屍滅跡時,周景言的房內傳來“哐當”一聲響。
像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。
於星禾連忙開門走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