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下來做的事自然不能讓錢貴和林菲、林芳雅三人看見,於是我對錢貴說道:“錢行長,你帶她們兩人走遠一些,我需要單獨做些事情,否則一旦失敗,錢一帆身體會受損。”
事關兒子身體,錢貴不敢多問,他也明白有些事的確要揹著人做才行。於是趕緊拉著林菲和林芳雅去了車裡,把車開出了老遠。
此時,已經是黃昏時分,古老的城牆,斷壁殘垣,灰色的城磚無聲訴說真過去的那些歲月。從磚縫隙裡鑽出的青草隨微風擺動,又把人拉回現實。
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信香,用火機點燃,捧在手中在眼前畫了一個大圈,空中唸誦:“冥界差使在此,附近孤魂野鬼速速現身報到!急急如律令!”
話音剛落,我周圍頓時跪倒了幾十名孤魂野鬼,男女老少都有,個個驚恐萬分,紛紛磕頭不已。
我手中的信香就好比現在公安機關簽發出的傳喚證,如果有孤魂野鬼膽敢不現身,當值的鬼差可以把他們送入十八層地獄,直至在九幽之處魂飛湮滅。
我迅速掃了一眼,找到了那名三寸金蓮老女鬼,當然她的模樣並不老,不但不老,而且頗有幾分姿色,怪不得錢一帆會迷戀她,男色鬼遇上女色鬼,豈有不出事的道理。
“你留下,其他爾等散去,如有冤情訴求日後再說。”我上前揪住了三寸金蓮女鬼的頭髮,遣散了其他野鬼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?為何要害錢一帆?”
“差使大人,奴家潘氏,乃是京城藏春樓的女兒,藝名攀枝花。那日,奴家見到那位公子跟一位小姐在車裡做那種春色之事,不由春心蕩漾,就上了他的身,現在奴家知錯,還請差使大人寬恕。”潘氏邊說,邊磕頭。
靠!這個女鬼生前竟然是青樓女子,怪不得這麼色呢?不對,差點被她騙了,她為何沒有死後轉世投胎呢?而且留在陽間害人,看她的道行,還不知道有多少青壯男子毀在她的石榴裙下呢。
“大膽!你竟敢騙我?信不信我將你灰飛煙滅?”我作勢揚起手掌,“還不從實說嗎?”
潘氏趕緊磕頭,“差使大人,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,您應該知道,奴家不是在冊的官妓,沒有戶籍,又是橫死,死的冤枉,死後又無人給奴家送些銀錢過來,無法打點鬼門關的差役,因此一直不能過奈何橋轉世投胎,才徘徊在此處。有時候找些貪色的男人來,賺取點陽氣和精元,以圖將來能換點銀錢去賄賂鬼門關的差役。”
原來是這樣啊。
“你怎麼死的?”我問道。
“唉,活該奴家倒黴,那日一位京官來找奴家玩樂,誰知竟然酒後在奴家身上馬上風了(猝死!)。奴家也因此獲罪,被判了斬立決。奴家死的冤枉啊!可惜了嬌滴滴的十八歲花樣年華,嗚嗚。”潘氏哭哭啼啼,倒也讓我覺得可憐。
這次潘氏女鬼應該說的是實情,我也有心要度她,“既然這樣,交出錢一帆的精元和陽氣,我可以助你過了鬼門關。”
“多謝差使大人,奴家轉世投胎從新做人,也會銘記大人的恩德!”潘氏說完,從口中吐出一粒奶片大小,晶瑩剔透的珠子來,送入我手中,“只需將精元珠放在那位公子鼻翼下即可。”
我接過精元珠放入貼身口袋中,在潘氏額頭印上了我的右手掌印。
我的掌印就是鬼門關的通行證,凡是印有掌印的孤魂野鬼都能順利透過鬼門關。
潘氏起身又拜了我幾拜後,消失在空氣中……
我找到錢貴的汽車,開門坐了進去,“錢行長,我們趕緊回醫院。”
錢貴立刻啟動汽車,調轉車頭向京華醫院疾馳而去。
路上,錢貴奇怪的問道:“楊先生,到底怎麼回事啊?”
我沉思一會說道:“錢一帆被女鬼附身後,損失了不少陽氣和精元,如果不是我去的早,恐怕他早就成了《紅樓夢》的賈瑞了。”
錢貴詫異道:“楊先生也懂陰陽嗎?”
“跟父輩學了點,只能說稍微懂點。”我不便多跟他解釋。
林菲和林芳雅花痴般看著我,眼神裡除了崇拜還是崇拜……
回到病房,錢一帆身上的各種儀器接線和插管已經去除,人雖然清醒,可是卻精神萎靡,眼窩深陷,臉色發灰髮暗。我從貼身口袋裡掏出那塊精元珠放在他鼻子下面。
令人感到神奇的一幕出現了,只見那枚精元珠迅速蒸發變小,直至消失不見。一股乳白色霧氣從錢一帆兩個鼻孔中鑽入了他的身體。幾乎是在瞬間,錢一帆竟然恢復了健康模樣,當然,車禍的傷痛還在,那是外科大夫的工作,我無能為力。
錢一帆已經意識到是我出手救了他,畢竟跟女鬼交合的影像還在他腦海中,只是羞於出口說與他人知道,他感激的對我說:“楊陽,昨天是我不對,還請你原諒。”
我趕緊擺手道:“我也不對,不該出手打你,過去的事就算了,你還要好好恢復幾天,我和林菲也要回去了。”
看到我要走,錢貴趕緊送出病房。在走到醫院門口後,他遲疑了半天說道:“楊陽,如果你有時間的話,我想請你去銀行看看,我們那裡最近也在鬧鬼,員工人心惶惶,雖然已經報警,可是卻查不出絲毫線索,我請了兩名法師,都沒效果。”
“有人受到傷害嗎?”我感到很詫異,銀行裡怎麼會有鬼魂出現呢?
“那倒沒有,只是有個房間裡經常出現些奇怪的現象,辦公傢俱等物品會莫名其妙的挪動地方,當時我還以為是進了小偷,可是又沒有丟失什麼東西,我派人檢視過監控影片,結果卻嚇死人,那些物品竟然自己在動。”錢貴說道。
“這樣吧,我明天晚上過去看看”今天晚上已經答應了林菲陪她去看電影,明天白天整天都有課,只能推到晚上。
“也好,明天下午六點我在大學門口接您。”錢貴說完,幫我叫了輛計程車,親自開了車門然後扔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,“不用找了,送他們二位去京華大學。”
在路上,林菲依偎在我的懷裡,撒嬌道:“陽子,把你會的東西也教給我好嗎?”
“好呀,如果你願意跟鬼打交道的話,我就教給你。”我嚇唬她。
“那就算了吧,有你在我身邊就行了。”林菲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。
與此同時,京華市公安局大學分局的局長辦公室裡。
王鵬飛拿著我的照片仔細審視著,自語道:“奇怪啊,這小子的底子很乾淨,也不像是大家族或者是隱世富豪的後代,怎麼在中國銀行裡的資料屬於最高機密呢?連我都沒有許可權檢視,呵呵,有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