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十二冷哼一聲,直接說道:“帶路一事自然是要辛苦道友,但現在……兩位既然已經脫困,五柳根是否應該拿出來了呢?”
“道友,五柳根可以給你。但你……也得助我們徹底脫離危險才行吧?”
“眼下在這陣法當中,我二人隨時可能遇險。”
不等長臉修士開口,方臉老者沒好氣說著道。
“哦?這麼說來……兩位是要反悔了?”
蘇十二眯著眼,眼中殺機閃過,周身真元伴隨雷霆,散發出毀滅氣息。
“別……別衝動!我們二人還指著道友幫忙離開此地,又怎麼會反悔。”
長臉修士瞪了同伴一眼,忙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物。
那是一塊拳頭大小,栩栩如生的袖珍柳根。
柳根上,滿是細密根鬚,好似活物一樣在輕輕搖擺。
甫一出現,就散發出極為驚人的生命氣息。
這氣息撲鼻而來,一下子就令蘇十二感到神清氣爽,整個人都彷彿精神許多。
手握五柳根的長臉修士,原本重傷在身,受到這股氣息感染,氣色一下子肉眼可見的好轉許多。
至於只剩下金丹的方臉老者,原本虛浮,快要潰散的魂體,也無形中凝實幾分。
只一眼,蘇十二就確定這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療傷靈藥。
若是別的寶物,未必能讓金丹修復。
可這東西,確實可以!
長臉修士一臉肉痛,從一取出,目光就在這五柳根上,彷彿生根一樣,無法挪開。
直到感受到蘇十二身上氣息暴漲,和無形的殺機威脅,這才極不情願,咬牙將五柳根向蘇十二丟擲。
明明只是一團大小的袖珍柳根,可入手,蘇十二卻直覺好似握住一座小山一樣,沉重無比。
不等他將五柳根收起,林海深處,更是有一股極其驚人氣息散發,震得大地隆動起來。
似乎有什麼存在,也覬覦著這五柳根一樣。
“嗯?”
蘇十二眉頭剛一皺起,長臉修士馬上提醒。
“道友小心,這氣息應該是先前重傷我們二人的那頭妖獸。”
“那妖獸實力極強,而且奸詐狡猾的很。我二人還沒見到面,就被其重傷!也不知什麼來頭。”
沒見到面,就被重傷?
蘇十二挑了挑眉,有些意外。
可轉念一想,那妖獸再狡猾,卻還是被這兩人將五柳根奪去。
真要論狡猾程度,這兩人才是真的更勝一籌才是。
快速收起五柳根,蘇十二繼續開口,“多謝提醒,在下自會小心。”
“那接下來,就麻煩道友帶路。救了人,咱們也好儘快離開此地。”
“沿途路上,也希望道友能多介紹一下此地情況,讓在下對此地,能有個更清晰瞭解才行。”
蘇十二直接開口吩咐起來。
反正,這兩人想要離開此地,還得藉助他才行。
既然如此,現成的勞力,不用白不用。
而在他收起五柳根之後,林海深處,那詭異氣息一下子變得微弱許多。
但蘇十二能明顯感覺到,對方正循著五柳根的氣息而來。
這讓蘇十二暗暗憂心。
舉手投足,不動聲色的在原地丟下數十枚陣旗,佈下簡易陣法。
對方來得慢也就算了,若是來得快,只要陣法能困住片刻,為他爭取到救人時間,那就足夠。
他此地目的有二,一為救徒弟,二為五柳根。
眼下五柳根到手,只要救了封緋小丫頭,就可以馬上離開。
至於此地有什麼,跟他無關!
“道友請跟我來,不得不說,令徒幾人真是幸運,他們所在位置正好是此地陣法效果最弱的地方。而且,有一座防禦力驚人的陣法作為依仗。”
“否則,便是我等二人,也未必能堅持這麼久。”
長臉修士嘴角牽動,顧不上身上傷勢,忙快速開口,說完率先上前,向林海中一處地下洞穴入口俯衝而去。
再怎麼不甘心,五柳根都已經交出。
眼下,為了能順利脫身,接受不接受,都得做出一副坦然接受的樣子。
長臉修士很快就調整好狀態和心態,一邊引路,一邊快速開口,介紹起來。
“這五柳原,原本是一名叫五柳上人的洞府。數千年前……”
……
陣法西南角的地下空間當中,無數昏暗的地下甬道縱橫交錯,好似線團一樣糾纏在一起。
甬道當中,無數條柳樹樹妖根鬚,好似遊蛇一樣,充斥其間。
樹妖根鬚沿著洞穴甬道迅速向深處蔓延,源源不斷散發出邪異氣息,所到之處,似乎要吞噬一切生靈。
甬道最深處,一座防禦陣法如同碗罩一樣,撐起暗紅色的防禦光罩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
在樹妖根鬚的衝擊和擠壓下,防禦光罩不停顫動,上面光波流轉,光澤已經非常黯淡。
而在光罩之中,一顆夜明珠將整個地下通道映照的通明。
光芒中,清晰可見,三男一女,四道身影正無比緊張的盯著外面這不斷髮起進攻的樹妖根鬚。
四人體內真元不斷催動,正竭盡全力,將各自體內真元注入所在防禦陣中。
只是,樹妖根鬚每進攻一次,防禦罩就猛地顫抖一次。
陣法中的四人,臉色也變得愈發難看幾分。
此時的四人,渾身大汗淋漓,臉色蒼白,早已是強弩之末。
四人當中,那唯一的女修,赫然就是蘇十二失蹤的徒弟,封緋小丫頭。
雖然身處危險境地,封緋眼底目光也有幾分慌亂,可整體表現的相對從容鎮定,更無半點畏懼。
雙拳緊握,心中更多的是憤怒,以及……擔憂。
來到五柳原,遇到這難以化解危險,卻不見奚曉芸承諾的高手出現的那一刻起,她就馬上反應過來,自己這是被人針對算計。
若非僥倖遇到身邊這三人,再加上陰差陽錯,以及一些自己也說不清的際遇,只怕現在早就隕落。
可自己跟幻星宗從未有過半點糾葛,跟隨師父定居白雲山後,十幾年來,更是從未下山。
如此情況下,那奚曉芸針對自己動手,其目的不言而喻。
必然……是衝自己師父而去。
封緋眼中閃爍著靈動目光,自己置身險地,可心中仍忍不住擔憂自己師父的安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