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密麻麻的小魔頭攢聚在一起,好似烏雲蓋頂,籠罩山林。
不過眨眼功夫,黑衣人所在山林,頓成黑暗世界。
無形威壓宛如浪潮,從四面八方湧來,讓黑衣人如墜冰窟。
不過,論修為實力,在金丹期境界,黑衣人也是數一數二的佼佼者。
死亡陰影籠罩下,他面色凝重,體內真元默默運轉周天。
但這狀態,不過持續片刻。
下一秒,黑衣人猛然睜大眼睛,眼中流露出無比恐懼神色。
烏雲深處,魔氣突然快速旋轉,形成兩個無比驚人的颶風。
颶風旋轉速度驚人,一出現,便將周圍小魔頭席捲進去。
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。
風中,小魔頭根本毫無反抗之力,慘叫聲中,相繼身形炸裂,化作精純魔元,湧向颶風深處。
而在兩道颶風最深處,正是方才被封印冰棺中那一男一女兩道身影。
二人放肆吞噬吸收著天地魔氣以及這一隻只小魔頭,體內,早已乾涸的經脈和丹田,如遇甘霖的大地,在迅速恢復著生機。
原本乾癟的身軀,迅速膨脹,面板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得光滑緊緻。
片刻功夫,已然是一對俊男靚女的形象,面板上閃爍的魔紋,如同刺青一般,更是為二人平添許多帥氣、美感。
但這一幕,卻看得黑衣人震撼不已!
早知道這兩人實力強大,可強到這種程度,簡直超乎他的想象。
被封印數千年不死也就算了,竟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,透過吞噬如此多的小魔頭,快速恢復修為、生機。
如此能為,遠超他的想象!
可問題是,這兩人修為境界,看起來可比他高不到哪裡去。
“若本座所料不差,他二人修為,應該也還只是金丹期?”
“但如此修為實力,只怕除非元嬰期巨擘出手,否則金丹期內,根本不可能有人是他們對手了吧!”
“只可惜,他們都是魔修。否則,就算邪修,以他們所展現出來的實力,只要稍加準備,天劫威力再強,必定也能輕鬆渡過!”
念頭快速閃過,眼見天空放亮,颶風緩緩消失,方圓百里再也不見半隻小魔頭。
黑衣人心驚之餘,迅速穩住心神,目光從這一男一女兩人身上掃過,當即就要開口。
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。
眼前兩道黑影閃過。
一男一女,身形乍現,來到他的身前。
“小子!說說吧,你……想要怎麼個死法?!”
男子臉上魔紋閃爍著邪異光芒,凌厲殺機,宛如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黑衣人的心口處。
黑衣人有心強裝鎮定,可那猶如實質般襲來的威壓,根本不給他反應機會。
身形猛然一顫,黑衣人頓遭重創。
一口鮮血噴出,再無先前沉著冷靜的氣派。
忙扯著嗓子,苦笑說道:“兩位前輩,若非在下出手,二人恐怕還被困冰棺,遲早隕落吧?”
男子面不改色,漠然道:“所以……你才有選擇死法的機會?”
“若不然,你以為你還能有機會站著跟老夫說話嗎?”
女子眼中閃爍著蔑視眸光,面露殘忍笑容,“小子,不管你抱著何種目的而來,不管你是正是邪,在魔修面前,死亡才是你最終歸宿。”
黑衣人神色略顯慌亂,很清楚自己絕非二人對手。
但心慌歸心慌,他強打精神,繼續說道:“若晚輩所知資訊不假,二位前輩應該就是當年縱橫中州的不世強者,寧元齊和封禾妤兩位前輩吧?”
“哦?你竟知道老夫和禾妤的名號,看來……你不是偶然來到此地!”寧元齊眉頭一挑,這才重新打量眼前的黑衣人,眼裡閃爍著玩味目光,周身散發的氣息也隨之收斂幾分。
黑衣人立刻說道:“晚輩乃是奉本宗長老,枯榮上人命令,特來此地助二位前輩破封!”
“枯榮上人?何許人也,老夫從未聽過。他是如何知道,老夫夫婦二人被人封印在此?!”寧元齊漠然開口,目露沉思光芒,周身氣息蓄而不發,也不著急動手。
“據枯榮長老所說,在加入本宗之前,他曾是上古劍宗,六甲劍派的真傳弟子!至於兩位前輩,在入魔被冰封之前,也應是當年的六甲劍派核心弟子才對!”
“枯榮長老特意交代,六甲劍派雖早已沒落,但僅存之人,卻都有共同目標。那便是……設法營救兩位前輩!”
黑衣人繼續說著,黑衣下,目光一直留意著眼前二人的神情變化。
聽到‘六甲劍派’這個名字,寧元齊面不改色。
但一旁的封禾妤,一雙美眸卻乍現清明,接著湊到同伴面前,小聲說道:“齊哥,是掌門師兄,一定是他,他一直都沒有放棄我們。”
說著眼中更是淚花開始閃動。
“放棄不放棄,重要麼!時隔這麼多年,掌門師兄只怕早已隕落,六甲劍派也早已消亡。”
“況且,你我如今乃是魔修。雖經冰封恢復幾分神智,但魔就是魔!當年入魔,六甲劍派多少人慘死在你我手中,回得去嗎?”
寧元齊神色毫無半點波瀾,最後一句反問,更是瞬間將封禾妤拉回現實。
後者嬌軀一顫,瞬間面若冰霜,眼裡閃爍著邪魅、冷冽寒光。
寧元齊這才再次扭頭看向黑衣人,微笑著說道:“多謝你帶來六甲劍派的訊息,你是哪個宗派之人?那枯榮上人既然是曾經六甲劍派之人,老夫遲早要前往一會。”
黑衣人暗鬆口氣,忙道:“晚輩乃牧雲州,魔影宮影宮負責人宗……嗯?你……你們……”
黑衣人話音未落,便頓感一陣凌厲殺機從身後襲來。
他實力不弱,不及多想,袖口飛出一面黑色骨盾。
渾厚真元湧出,配合骨盾,第一時間護住周身。
同時身形一晃,便果斷向一旁閃去。
這樣的反應,不可謂不快。
可雖是如此,卻仍慢了一步。
殺機降臨,僅僅一道劍光,便直接破開他周身護體的骨盾,在他後腰留下一道淌血的傷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