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消彼長。
不過幾個彈指間的功夫，虛善子元嬰的慘叫聲開始變得有氣無力。
反觀兩具嬰孩骷髏，身上卻反而開始生出大片的血肉。
原先不過是兩具枯骨骨架，此刻卻多出些許生機勃勃的感覺。
片刻後，伴隨著虛善子一聲悽慘的嗚咽，虛善子元嬰猛然一震，竟徹底消散天地間。
先前的兩個嬰孩骷髏，大半身子已然恢復正常，周身除了生機，更瀰漫著濃濃的陰森怨氣。
吞噬掉虛善子的元嬰後，兩個嬰孩快速對視一眼，忌憚目光接著掃過後方無極拳皇一眼。
隨即，身化兩道流光，沒入虛善子肉身當中消失不見。
而在眾人目光注視下，虛善子兩邊身子極為不協調的站起身來，非常僵硬的轉動脖子，抬動胳膊、腿腳。
可僅僅幾步之後，整個人卻恢復正常，騰空而起，快速向遠處天外飛遁離開。
但這一刻，在場眾人全都清楚。
此時的虛善子，早已不是先前的虛善子，而是被兩個嬰孩小鬼取而代之的傀儡。
“這……盛名在外的虛善子，竟然就這樣身殞？被人一劍……斬殺？”
怔怔望著虛善子消失的背影，林傲風站在路蓯蓉身旁，難掩臉上驚駭。
“準確說，虛善子只是被一劍重創，然後被自己養的小鬼反噬罷了。”路蓯蓉小聲開口。
“就算如此，那東海劍聖實力，未免也……太強了吧？他人……可一直都沒來啊。僅憑隔空一劍，便有如此威能，他本人實力，又該強到何種地步？根據訊息，至少三年前的他，還只是半步元嬰修為啊！就算渡劫凝嬰，如今修為最多也只是元嬰期初期才對啊！”林傲風繼續小聲驚呼著。
東海劍聖名聲在外，他也是有所耳聞。
可直到此刻，才真正意識到，為何東海劍聖能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。
“東海劍聖之名，那可不是吹出來的！能跟島主齊名，想也知道，絕非浪得虛名。現如今，島主大人本體尚未出關，否則真要動起手來，孰強孰弱，怕也猶未可知。”
路蓯蓉繼續開口，說話間，目光再一次落在散發著明亮光團的無極拳皇身上。
“島主，咱們接下來……要怎麼辦？”
此時的無極拳皇，目光遙望遠方天空，周身氣息依舊雄渾，對發生在虛善子身上的變故，神色無絲毫波瀾。
修仙界中，修煉邪法者，被邪法反噬，乃是再正常不過的小事。
哪怕元嬰期修士，也並不能例外。
虛善子的元嬰，他不是沒有心動。不過，虛善子一身邪法，以他此時狀態，也不敢妄動對方元嬰。
生怕對方有什麼後手，得不到元嬰，反而被對方反噬，那可就得不償失！
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遭受小鬼反噬，魂飛魄散。
而且，相比之下，東海劍聖這一劍之威，才真正讓他重視。
“柳華！今日你這一劍，本皇記下了！”
“還望來日，道友不可食言，本皇在拳島恭候道友大駕！”
說罷，無極拳皇這才扭頭看向路蓯蓉和林傲風兩人，“咱們……走！”
此話說完，無極拳皇身形微微一動，再化流光，消失在天外。
眼見無極拳皇離開，路蓯蓉和林傲風快速相視一眼，兩人目光落在蘇十二身上，更難掩眼中不甘。
可想到對方有東海劍聖庇護，再加上虛善子前車之鑑在前。
元嬰期修士都敗下陣來，更遑論他們。
目光短暫的在蘇十二身上停留，片刻後，二人身形同時沖天而起，追著無極拳皇離開的方向消失在天外。
前後不過半盞茶功夫，荒野之上，便只剩蘇十二孤身一人。
抬頭遙望天空，然後低頭，看著手中化作飛灰消散的劍道劍令。
蘇十二知道，東海劍聖已經離開，而對方能提供的幫助，也到此為止。
“真想不到，東海劍聖渡劫凝嬰之後，修為實力竟恐怖如斯！真不愧……是七次渡劫而成元嬰的不世強者！”
“不過，那東海劍聖一心追求劍道。經過此役，跟對方的一點點恩情，也算徹底耗盡。”
“好在對方及時出手，總算保住這條小命，不至於走最後的極端。”
“但如此一來，往後在這東海群島行走，能依靠的……也只有自己。”
“唉……實力，還是實力最重要啊！！！也不知道，將來渡劫凝嬰後，我的修為實力，又能提升到何種程度。”
蘇十二站在原地，心念如電，快速疾閃。
親眼再見東海劍聖的實力和能為，讓他對實力，更多幾分強烈渴望。
自己所面臨的危險處境，以及身上肩負的血海深仇，沒有足夠實力，根本不可能化消。
而仙路漫漫，行到次途，更讓他知道，何為一山更有一山高！
“嗯……拳島之人雖然暫時被東海劍聖驚退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，萬一他們殺個回馬槍，留在原地，絕非好事。”
“眼下當務之急，是儘快跟冷前輩他們匯合。”
“此番落日城拍賣會，請前輩幫忙代拍渡劫法寶天雷鍾。以冷前輩的修為實力，想來也不敢有其他宵小之輩敢亂來。”
“只要法寶到手，再配合上此番拍賣所得其他寶物，以及那五品結嬰丹。也許……也該是嘗試渡劫凝嬰的時候了！”
“除此之外，當年那歸靈真人的神識功法到手，若能參悟明白當中奧秘，也許不但可破解罪惡道之主的暗手，更可進一步提升自我實力。”
“嗯……此行雖然危險，但這樣的收穫，未來可期啊……”
念頭閃過，蘇十二也並未在原地久留。
迅速抬頭向天穹再看一眼，廣袤無垠的天空，伴隨著他修為穩固以及提升，已經能若有若無的感應到絲絲縷縷的微弱恐怖氣息。
當他凝視天空，也能隨之感應到，天外天上，有一雙無形、無情的眼，正默默注視著他。
那無形眼中，蘊含的恐怖力量，更足以毀天滅地。
似乎只要他願意，亦或者修為實力提升到一定程度，便可將那無形存在勾引下來。
蘇十二書讀萬卷，這感覺雖然是頭一回遇到，卻也清楚知道，這……便是將來渡劫的契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