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那另外三名修士,若蘇十二在場,必定一眼就能認出。
這三人蘇十二也不陌生,正是當年他剛入幻星宗,幫忙修建白雲山洞府,後來又在程景峰跟萬劍一大戰,被他所救三人。
三人以方臉修士方書為首,長臉修士程野和目字形臉修士石鋒二人為輔,組成一個堅定的小團組,共同修行。
多年時間過去,三人修為精進不少,可依然在築基期徘徊,並未能凝結金丹。
盯著面前的防禦陣法,長臉修士程野,身穿幻星宗統一法衣,抹了把臉上汗水,感慨說道。
“該死的,早知道這五柳原危機四伏,不是什麼好地方。沒想到,竟然如此的兇險。”
方書點點頭,也是一臉心有餘悸。
“就是,若非為了得到結金丹的靈材,尋找凝結金丹的希望,咱們又何必跑來這地方冒險。得虧咱們運氣好,稀裡糊塗闖入這陣法當中,還僥倖找到這處防禦陣。否則的話,只怕早就死在那些樹妖攻擊之下。”
石鋒面露憂色,無比緊張的盯著防禦陣光罩,“可這樣下去,終究不是辦法!這些樹妖根鬚的攻擊,似乎越來越強了。”
話音剛落,無數根鬚湧來,再一次狠狠撞擊在光罩之上。
本就光澤黯淡,氣息微弱的防禦陣光罩,頓時遍佈裂痕。
四人周圍,立刻有一道道陣法印記浮現,氣息漂浮亂竄,眼看陣法已經是搖搖欲墜,隨時可能分崩離析。
“不行,這防禦陣法就要頂不住了。封姑娘……你確定你師父一定會來嗎?”為首一名方臉修士,臉色凝重,忍不住扭頭看向一旁封緋。
封緋貝齒緊咬,一雙粉拳緊握,美眸中閃爍著堅定目光,毅然點頭。
“會來的,師父他一定會來的!”
封緋話音剛落,轟隆一聲巨響。
幾人所在陣法登時告破。
“嗖嗖嗖……”
濃郁邪氣迎面而來,夜明珠映照下,一條條樹妖根鬚,好似利劍,直奔四人而來。
“完了!這下完蛋了。”
“死定了,沒這防禦陣法依靠,咱們必死無疑!”
邪氣籠罩下,方書三人面如死灰,眼中閃爍著絕望的目光。
上面的樹妖不好對付,這甬道下的樹妖根鬚,更是難敵。
在他們看來,自己這點微末實力,對上這樹妖根鬚,根本毫無勝算。
若非僥倖遇到此地殘陣相助,也決計不可能支撐到現在。
本以為,依靠著這防禦陣法,怎麼也能多堅持一些日子。沒想到,外面根鬚攻擊不斷提升。
終究……還是沒能堅持住。
“三位師兄,不能放棄!!!不管怎麼樣,也要堅持,我相信,我師父他一定會來!”
面對襲來根鬚攻勢。
封緋嬌軀微顫,卻並未就此放棄。
大喊一聲,抬手便丟出上百枚防禦符籙。
這些……都是蘇十二交給她防身之用。
只是,這些樹妖根鬚都古怪的很,上百道防禦符籙被啟用,化作五花八門的防禦。
可被樹妖根鬚觸碰的剎那,當中靈力盡失,防禦當場潰散。
上百枚防禦符籙,所能發揮的作用,也不過是短暫延緩樹妖根鬚的蔓延速度。
反觀樹妖根鬚,吸收防禦符籙當中靈力,氣息也還在不斷攀升。
濃濃邪氣散發,如浪潮一樣將四人吞沒。
邪氣籠罩下,根鬚攻擊為止,四人體內生機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。
體內真元催動,雖然可以阻擋生機流逝速度,可真元一動,全身就好似萬千針扎一樣,奇痛無比。
方書三人有心出手驅散邪氣,可真元剛一催動,便一個個面容猙獰,疼的急忙打消念頭。
“唉,封姑娘,不必掙扎了。看這情形,咱們今日……只怕難逃一死!強行催動真元,只怕不死在這樹妖手中,也要爆體而亡!”
“此地陣法詭異,這樹妖實力如此強大,必然來歷不凡。只怕尋常金丹來此,也唯有死路一條。你師父本事再大,最多也就剛突破金丹。不來也好,來了,怕也難以活命!”
“只可惜,本以為有機會尋來結金丹,凝結金丹的。就這樣隕落,不甘心……真的不甘心啊!”
方書三人接連開口,身形連連暴退,直到貼在身後甬道盡頭的土牆上,退無可退。
他們三人修為其實不差,都已經是築基期後期,可面對不斷蔓延而來的樹妖根鬚,卻根本毫無戰意,唯有恐懼。
聽著三人的話語,封緋心神不由為之一顫。
感受著周圍席捲而來的龐大壓力,腦海中也不禁閃過一個念頭,若是師父在此,只怕……也當真如他們所說,不是對手吧?
可念頭一閃而過,又馬上被她驅散。
不……不可能,師父他實力強大,若真在這裡,絕對能輕鬆化解。
而且……不管是不是對手,面對危險,他也絕對不會放棄才對。
腦海中念頭閃過,封緋目光越發堅定。緊盯著面前樹妖根鬚,強行催動體內真元。
真元湧動,所到之處,只覺得好似萬千鋼針紮在渾身經脈之中。強烈的痛苦襲來,渾身每每一個毛孔都好似在痛苦呻吟。
封緋疼的俏臉一下子變了形,可她咬著牙,硬生生堅持下來。
一抹劍光飛出,在她身前懸停,化作一條散發白光的匹練。
匹練輕輕一抖,便將數十條根鬚斬斷。
可下一秒,那斷裂的根鬚迅速被修復,以更快速度蔓延,直接將疏影劍牢牢纏繞。
生命力不斷流逝,再加上真元透支,她的體內,登時便噴出一口殷紅鮮血。原本青春靚麗的面容,這一刻,因為痛苦而變得面目糾結。
身子用力一晃,更是向地上倒去。
真元催動帶來的痛苦,再加上受傷,讓她根本無法堅持。
可沒等倒地,她硬生生咬牙,又站了起來。
這一幕,光是看上去,方書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。
這邪氣籠罩下,真元催動帶來的痛感有多強烈,他們三人也算深有感觸。
僅僅皮毛,就已經無法忍受。
不敢想象,更無法相信,眼前這後輩,小丫頭,是如何能夠撐下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