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琢宜和戚然說的的確沒錯,這就是個誤會,如果宋瑩相信自己,那完全就沒必要去跟她解釋,如果她不相信自己,就算是解釋又有什麼用呢?
自己也實在沒有去堵住流言蜚語的能力啊。
她自始至終沒有做過虧心的事情,又為什麼要為了這種事情去煩心呢。
想通之後,於雅心裡壓著的一口氣才鬆下來。
就這樣吧,反正她也解決不了。
“於雅,攔住你的那些是職高的人?”戚然問道。
“嗯。”於雅點了點頭。
“要不下次,還是我們送你回去吧。職高的確有些亂,要是你去我們那兒玩,回家的話學校這裡是必須路過的啊,這次還好,雲神湊巧路過,你沒發生什麼事,但是如果下次你真被堵得回不去家呢?要是下次,堵住你的不是隻單純想問你要個聯絡方式呢。”楚琢宜止不住的擔心。
從昨天於雅回到家,在扣扣群裡跟她們說了這件事之後,她就總有一點心有餘季。
於雅的長相,實在是太漂亮而又不顯攻擊性了。
於雅有些沉默,她知道楚琢宜是為了她好,但是這麼貼心的話語總是讓她自己覺得,她自己是一個沒有自理和自保能力的人。
“你別急。”於雅安慰道,“我帶著手機呢呀,如果我真的發生了什麼危險,一定會及時給你們打電話,真的不用過於擔心我的。”
很多事情,她覺得自己都有能力解決好的。
以前不懂得的東西,她也都在慢慢成長和理解。
就像手機。
她以前不怎麼喜歡使用手機。
這陣子經常使用手機來和爺爺奶奶還有楚琢宜和戚然聯絡。
楚琢宜也知道自己著急過頭了。
她點了點頭道,“我們倆都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哦。”
“於雅,慢慢來,別太逼自己了。”戚然也在旁邊道。
楚琢宜總是大大咧咧,戚然卻總是能洞察人心。
於雅微微笑了笑,讓她們兩個放心。
自己在這兩個人面前怎麼總是像個小妹妹呢?
三人在植物園待到了半下午,這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。
戚然和楚琢宜都需要回家拿自己的行李,返回學校去了。
於雅回到家裡,原本打算看會兒課外書,眼睛一撇卻看到了旁邊的鋼琴。
這鋼琴她還一次都沒有碰過。
通體白色的鋼琴顯得很優雅,只是她連上面的防塵布都沒有拿下來過。
於雅把目光轉向書架,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和江城有關的事情。
也不知道媽媽在江城怎麼樣了……
“小雅?想媽媽了?”奶奶進來,正見於雅的目光從鋼琴上轉開。
“奶奶。”於雅叫了一聲。
“想去看看媽媽嗎?你怎麼一直沒有問過媽媽的情況啊?”奶奶問道。
“奶奶,媽媽在江城還好嗎?”於雅問道。
她把媽媽一個人丟在江城,而後再也不聞不問,逃避了三個月了。
“你媽媽在江城很好,病情也基本已經都穩定住了。”奶奶摸了摸於雅的頭頂,“小雅,你最近的狀態也好了不少呀。”
於雅讓奶奶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。
“嗯。”她輕輕點了點頭,“這裡很好,爺爺奶奶,楚琢宜和戚然也都很好。”
這裡沒有冷漠,沒有暴力,沒有壓抑,沒有憂愁。
唯一的煩惱就是怎麼樣才能考出來一個好成績。
沒有了不見天日的絕望,僅餘照射進她世界的陽光。
“喜歡這裡就好。”奶奶笑道,“小雅,想不想回去看看媽媽呀?”
於雅沉默了一會兒,回答奶奶,“奶奶,我不敢。”
她不敢知道現在的媽媽變成了什麼樣子。
她也有點不太敢知道,再見到媽媽之後的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。
她愛著媽媽,但又不完全是愛。
複雜的感情更讓於雅難以面對自己的母親。
“小雅,奶奶告訴你,這個世界上,其實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。”奶奶握住她的手,“我們的小雅已經是一個勇敢的小大人了,我們都相信,總有一天,小雅一定可以勇敢的面對自己的過去的。”
“奶奶知道,很多事情,並不是我們自己的錯,我們卻承擔了很嚴重的後果,但是我們不能埋在悲傷的回憶裡面是不是?就算下再大的雨,我們也總會遇見晴天和彩虹的。”
於雅認真的聽奶奶講述,其實她很想說一句,如果沒有人救她,雨水也是可以砸死人的。
但是這個條件已經不成立了。
於雅已經被爺爺奶奶拉到晴天和彩虹之下了。
週一來到學校,校內的風言風語果然已經傳開了。
a同學:“誒,你聽說沒有,新校花插手了雲神和宋瑩女神之間的事情。”
b同學:“我知道我知道,真沒想到,長得那麼漂亮,竟然會去做第三者。”
c同學:“我也沒想到,長得的確挺的,但這也不是她不要臉的理由吧?聽說昨天晚上宋瑩知道訊息之後直接就在宿舍裡哭了。”
於雅聽著臉色一陣發白,楚琢宜和戚然的臉色也很難看。
“楚琢宜,這怎麼辦啊……。”於雅問她。
就連同班同學看她的眼神都顯得很不對勁。
“學校裡的人怎麼這麼八卦,竟然會傳得這麼厲害。”楚琢宜聽著真是頭皮發麻。
如果她不認識於雅,聽了這流言蜚語,一定也會認為於雅就是個插足的第三者。
頂多不會那麼憤滿,因為戚然的原因她沒有那麼喜歡宋瑩。
她認定季雲期是一高的門面,而不是慣會偷奸耍滑的宋瑩。
“於雅,你可能,得去請雲神幫一下你的忙了。”楚琢宜道。
雲神親自澄清的話,一定會止住這些流言的。
於雅皺眉。
這讓她怎麼去開口啊?
這要是經過季雲期的嘴一澄清,全校不僅知道她跟他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,更清楚其實季雲期和宋瑩之間也什麼關係都沒有了。
她這不是搞破壞去了嗎?
“啊什麼啊,難道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?”楚琢宜問她。
“我要是去了,我是清白了,但這不也直接把宋瑩的臺給拆了?”於雅道,“我才說完不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沒多久,後腳就來搗亂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