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假
秦憶雪這幾天都格外的忙,百里墨也去了外地。
蘇月月將書本放到書架上後,大大地伸了個懶腰,走出房間。
剛到百里辰準備出門。
“阿辰,你去哪裡呀?”女孩兒趴到二樓的欄杆上,看著樓下的少年。
百里辰腳步一頓,過了兩秒後才轉過身來,臉上掛著一個柔柔的笑。
“朋友喊我出去,一會兒就回來。”少年解釋道,“乖,在家等我。”
說完,他就走了。
蘇月月皺了皺眉,總覺得有些奇怪。
朋友喊他出去,不會是去打架吧??
意識到這個可能,女孩兒急忙下樓,開啟門悄悄跟上。
現在時間近黃昏,天邊的橙色晚霞映得街道上都黃澄澄的。
這麼晚了,還把阿辰喊出去,肯定沒好事。
好在百里辰沒有開車,只是步行,這樣她也好跟著。
約莫過了二十分鐘,百里辰到了一條偏僻的街道。
這邊環境一點都不好,路邊的下水道里散發著難聞的味道,街口還堆著垃圾。
這裡像是另一個世界,與外面的景象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,彷佛是被遺忘了一般。
街道兩旁都是些酒吧和檯球社,有些店門口甚至還躺著幾個醉醺醺的大漢。
這裡住戶家門連著的鐵樓梯上也鏽跡斑斑,看樣子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人維修清理了。
女孩兒穿著白色毛絨連衣裙,外面搭著一件米色的長款外套,站在角落裡乾淨得一塵不染,與這地方格格不入。
這下,她更加確定,百里辰絕不只是被朋友叫出去那麼簡單。
少年依舊是穿著黑色風衣,在這種環境裡,他身上又多了幾分神秘感。
蘇月月怕被發現,也不敢靠得太近,只是遠遠地看著少年。
前面有家叫‘緋夜’的酒吧,門口零零散散地站了約莫有十來個男人。
原本散亂又吊兒郎當的幾個男人見到百里辰時,立刻嚴肅了起來,紛紛叫著‘辰哥’。
蘇月月突然覺得,百里辰有些像電影裡那種黑幫老大。
如果再戴個大金鍊子,嘴裡咬根兒雪茄就更像了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百里辰問。
“是這樣的辰哥,您在校期間,那夥人耍陰招,一連搞了我們好幾家店,今天才讓我給抓過來。”旁邊的男人解釋道。
少年眯了眯眸子,眼底又多了幾分寒意,聲音不帶有任何感情:“去看看。”
“辰哥,這邊。”男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看到百里辰進去了,蘇月月急忙拋開腦袋裡那亂七八糟的東西,急忙往前走了幾步。
門口有人把守,她進不去,只好在外面等著。
心裡的擔憂越來越濃,女孩兒焦急地想著辦法。
報警是不能報警的,看這情況,要是警察來了,說不定會連阿辰一起帶走。
她又不認識什麼人,唯一熟悉的兩個男生——洛子陽和百里皓軒,現在還沒有放假。
酒吧內
這裡裝修奢華靡麗,完全不同於外面,只不過吧檯前不遠處的地方有些凌亂。
桌子、椅子倒成一片,酒瓶玻璃杯也碎了一地。
幾個男人被繩子捆住,扔在一旁的沙發上,旁邊還有幾個人在看著他們。
“辰哥,就是這些人。”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男人從吧檯那邊走到百里辰面前。
他叫張深,是這家酒吧的老闆。
百里辰朝那邊掃了一眼,接著問道:“誰的人?”
張深搖了搖頭,“他們不肯說。”
“不肯說?”少年皺皺眉,走到吧檯前,抓起上面的一把匕首,“挺衷心啊。”
匕首閃著寒光,少年俊俏的臉龐倒映在上面。
他走到其中一人旁邊,二話不說就將匕首扎向男人的大腿。
慘叫聲在酒吧內迴響。
因為酒吧的門是開著的,蘇月月清晰地聽到了那聲慘叫。
她心中一緊,很快又稍稍鬆了一口氣——那不是阿辰的聲音。
現在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,不知道阿辰現在怎麼樣了。
猶豫了一下後,女孩兒緩緩走到酒吧門前。
毫無懸念,她被門口的人攔住了。
“小姑娘快回家去吧,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”
女孩兒抿了抿唇,只好放棄。
“你們為誰辦事?”百里辰又拔出匕首,冷冷問道。
男人五官扭曲在一起,咬著牙不肯說。
見狀,少年也沒有再問第二句,揮了一下手,兩個男人就到了他身旁。
“帶走。該怎麼做,相信不用我再教你們了吧。”
“是,辰哥。”
兩個男人立刻上前堵住了被綁住男人的嘴,將他帶了起來,走向酒吧後門。
接著,百里辰又走到另一個男人面前。
“無論你做什麼,我都不會說的!”男人態度強硬。
百里辰冷哂一聲,沒有理會他,接著他也被兩人帶著從後門離開。
來到第三個男人面前時,百里辰突然笑了一聲,這個人他知道,之前無意間調查過他的資料。
“我也不會……”
“先別急著否定。”少年打斷他的話,“我知道,你們這種亡命之徒不怕死。”
“可你的老婆跟孩子呢?她們的死活,你也不在乎嗎?”少年唇角微翹,笑起來很。
但是在男人眼中,他卻覺得面前的少年彷若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。
男人驚慌了幾秒,很快又鎮定下來,道:“我哪裡來的老婆孩子!?”
少年看著眼前故作鎮定的男人,從口袋中拿出手機,點了幾下後,把螢幕放到男人眼前。
“那她們是誰?”
男人怔營地看著手機螢幕上的照片,接著又看向面前的少年,心裡一陣惡寒,一個十幾歲的少年,竟然能如此恐怖。
“不說也行。”百里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接著又露出一個無害的笑,“那我就先解決了你,再送她們去陪你,好不好?”
“百里辰!”
男人吼了一句,眼前的少年輕輕笑著,眸光似寒潭,那目光落在他身上時,竟讓他覺得毛骨悚然。
“嗯,在呢。”少年挑了挑眉,手中的匕首還沾著血液,正慢慢往下滴。
男人額頭上滿是冷汗,那的確是他的妻子和女兒,他一直以為自己把她們藏得很好。
就連他的老大都不知道他還有妻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