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曉把聊天記錄翻到底，全都是這三個字。
不由得感慨，原來男生也可以這麼八卦的。
“知曉，知曉，汪知曉！”
“啊？什麼？”被馮穎倩幾聲河東獅吼震得耳朵有些發麻。
馮穎倩有點抓狂，喊了她好幾聲都沒反應。
“算了算了，看你現在也沒有心思和我說話，上課吧。”
知曉收起了手機，將書本拿出來準備著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，課還是要聽的。
這件事情估計一時半會兒也處理不好，幾家父母在校長辦公室待了會兒，下午就回了家商量。自從看清了姚家的作風后，幾家都不願意和姚家有什麼瓜葛，巴不得能撇多清就撇多清。
事情已經鬧得全校皆知，馮穎倩課間又弄了個賬號去論壇貼了一些姚清那天說話的聲頻，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真相，知曉的風評又隨之一下就變好了很多。
相反，姚清倒是成了人人喊打的物件。
知曉現在走在路上，雖說關注度很高，但是也有了些改變。她不再是被人嘲諷調笑的那個汪知曉了，想到這裡知曉心情好了很多。
牆頭草兩邊倒，估計用來形容這些人一點也不為過。
不過知曉也理解，畢竟現在的人為了生存得更好，連自己的臉都捨得動刀的，也不怪人家變臉變得快。
放學後，程子禾和她們一起走回家。
孟冬至和卓毅倒是沒見到身影。
程子禾躊躇了半天，小心翼翼的問她，“知曉，姚清的事兒你們家打算怎麼處理啊？”
“開除學籍，賠償精神損失費，進監獄。”知曉滿不在乎的回答他。
“就沒有......一點商量的餘地麼？”他問。
知曉垂眸，沒說話。
她知道他和姚家兩兄妹一向走得近，想幫她們說說話也是正常的。只是現在這件事已經真相大白了，時間長達一年，兩個學期的校園暴力事件，其中孰輕孰重他應該能分得清楚，而不應該有失偏頗。
“怎麼商量？你想為她求情麼？你沒看到我給你看到照片麼？知曉更可憐，姚清就是活該。”馮穎倩很生氣，“你要是再為她求情，我就不理你了。”
程子禾敗下陣來，急忙哄她。
他只是順口問一下，畢竟那兩兄妹和他從小一起長大，如果一點都不在乎的話，那也不是他的作風。
夜晚。
月色宜人，靜謐的夜空中繁星點點。
知曉站在空曠的樓頂上，腦海裡迴盪著父親和阿姨剛剛告訴她的事情。
“姚家那個女兒，這幾天聽說精神好像不太正常了。”
劉凌薇安慰她，“知曉，現在這種情況，就算她進去，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的。”
精神病，呵，虧她姚清想得出來。
知曉趴在欄杆上，晃了晃手中的透明玻璃杯盛著的青梅酒，在燈光下有著淡淡的青色液體，晃晃蕩蕩，表面浮著一層泡沫，很快就隨著細碎的泡沫碎裂的聲音消失了。
她淡淡的抿了一口酒後，手機倏爾響了起來。
螢幕上顯示是個陌生電話。
知曉遲疑了一下，按下通話鍵，那邊半天沒聲音。她以為是沒接通，又看了一眼螢幕，上面顯示正在通話00：03。
她接電話一向不喜歡先說話，這算是她的怪癖。
那邊似乎在跟她較勁一般，也一直沉默不語，知曉也就拿著手機貼在耳邊默不作聲。經常接到這種騷擾電話，她總是習慣將接著電話不說話，聽著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她就覺得世界不是那麼安靜了。
而且，浪費的又不是她的話費。
過了許久，知曉手機已經發燙了，貼著臉頰的螢幕熱熱的，那邊突然傳來一絲輕笑聲。
知曉怔楞了一下，差點沒把手機嚇掉到地上。
這聲音，簡直不要太熟悉。
“我不說話，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保持一晚上？”他嗓音低沉，夾雜著笑意。
“......沒。”
“出來，我在你家樓下。”
他說完，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手機上還殘留著發熱的溫度，知曉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，想了想，又翻出通話記錄來看。
真有一個陌生電話呼進來。
她急急忙忙跑下樓回房間，換衣服時她眉頭忽然皺起，想到一個不太讓人歡喜的可能。
他不會是為姚清求情的吧？
想到那天他離開時的場景，知曉越發肯定了這個可能。
呼......第一次竟然有了些不想見他的感覺。
巷子裡昏黃的路燈下，一個身著純黑色襯衫的少年倚靠在牆壁上，燈光打在他風姿綽約的側面，看上去十分溫暖。
知曉腳步躊躇著，步伐跟蝸牛散步一般，一步一步走過去，靠近他，接近光源。
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，天之驕子，受人追捧。
而她在他的回憶裡，似乎如過街老鼠一般，人人喊打。
從來都覺得他們之間離得遙遠，不可觸控，儘管兩人近在咫尺得時候。
但是這一刻，她卻覺得他們之間距離原來可以那麼近。
她的視線太過炙熱，孟冬至早就感受到了。
見她半天不過來，他不悅的邁開步子走向知曉，見她一副若有所思失魂落魄的模樣。
“怎麼，就那麼不想見到我？”
知曉在他走到自己面前後才回過神來，急忙搖了搖頭。
“不......不是。”
“那就是想見到我？”他眉毛微微上挑，嘴角彎著。
是啊，就是想見你。
但是她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，要是這個時候她回答是，那簡直和飛蛾撲火沒有什麼區別。雖然勇敢，但是方法實在不可取。
畢竟，畢竟他是為了另一個女生求情來的。要表白，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。
於是知曉臉紅心跳的撒了一個謊，“沒。”
孟冬至“嗤”一聲，一雙黑眸緊緊的盯著面前這個時而精明時而迷糊的少女。
她好像剛剛洗過澡，頭髮末梢還有些溼潤。一雙狹長的眼睛根本不敢直視他，微微垂著眸。小巧的鼻子下那雙出現在他每個無眠的腦海裡的兩片薄唇，唇形是一條很的曲線，明明很輕薄的嘴唇，看上去卻十分紅潤飽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