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答——
唐茵這一口咬的太狠了,讓我痛徹心扉,臉都痛苦的扭曲變形。鮮血順著唐茵的嘴角滴落下來,在我鞋面上濺開一朵鮮紅的花朵,淡淡的血腥味在房間裡瀰漫開來。
“嘎嘎,楊陽老弟,還是乖乖投降吧。難道你真想死在心愛女人的手中嗎?”洪剛靠在椅子上,翹起二郎腿,悠閒的晃悠著,嘴裡說著風涼話。他至此還以為唐茵是我的女人。
十多名壯漢站在洪剛身後,也都在幸災樂禍,嘰裡咕嚕說著我聽不懂的泰語。
此時,原本躲藏在天花板縫隙裡的六名邪靈古曼也全都跑了出來。這些鬼東西機靈的很,他們看出我已經對他們構不成威脅,重新出來要對付我。
六名邪靈古曼岔開雙臂,伸出長長的指甲,一起撲了過來。
怎麼辦?
我的胳膊被唐茵死死咬住,想要脫身的話,除非豁出去一塊胳膊上的肉。
眼看六名邪靈古曼就要撲到我身上。雖然這些鬼東西的陰氣對我沒有太大的威脅,可是螞蟻多了咬死象,他們咬人可是真實存在的,我小腿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呢。用不了幾口,我的脖子就會給他們咬穿。
突然,我想起在樓蘭古國裡發生的一幕,我曾經用自己的血救過皇甫海霞。既然我對嬰兒屍油有抵抗力,那麼我的血就是醫治唐茵的靈丹妙藥,至少能減輕她的中毒症狀吧?
想到這裡,我忍著疼痛,用力勒住她的脖子,使她無法呼吸。唐茵的臉立刻變得青紫起來,為了呼吸,她只能口鼻一起張開。就在我胳膊脫離唐茵兩排牙齒的同時,她來不及吐出口中的血液,只能一口嚥了下去。
此刻,我被困在了牆角處,左右都是牆壁,已經無處躲避。情急之下,我抬腿就是一腳,狠狠踹在唐茵的屁股上。就見唐茵的身體向前飛出,一下趴在了地毯上,嬌喘不已。
六名邪靈古曼已經撲在我的身體上,開始噬咬起來。
疼!
尤其是我的一隻耳朵,被一隻邪靈古曼張嘴咬住,我甚至能聽到軟骨斷裂的聲音。
轟!
我抬起左手就是一掌,那隻邪靈古曼瞬間灰飛煙滅。
寶劍出鞘,金光大盛!
幾個劍花下去,剩餘的那五隻邪靈古曼也全部化作了團團黑霧,只是我的臉上和脖子、耳朵上又多了幾處傷口。
此時,我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,全身的衣服都被鮮血給浸透,臉上站滿了血液,顯得無比猙獰。
“楊陽,你……你受傷了?”
我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,唐茵從地板上爬起來,驚訝的看著我,似乎不知道剛才她也咬了我一大口。
洪剛愣住了,原本一直晃悠的二郎腿也僵在那裡,他瞪著小圓眼睛,愕然自語道,“怎麼會這樣?怎麼會這樣呢?”
“洪剛,納命來!”唐茵以為是洪剛的人傷了我,當下杏眼圓睜,揚起匕首撲向洪剛。
“殺了他們!”洪剛大驚失色,從椅子上跳起來,躲閃在一邊。
“殺!”
十多名壯漢,舉起砍刀和鋼管把我和唐茵圍在中間,一時間刀劍揮舞,匕首如風。隨著聲聲慘叫,不時有血箭射在牆壁上,有壯漢躺倒在地,去見了西天佛祖。
唐茵對付這些人幾乎沒用吹灰之力,我都幾乎沒怎麼動手。就看她在壯漢中間來回閃動,手中的匕首急如電,快如風,就像長了眼睛般,很精準的劃過大漢們的脖子,招招致命。
三分鐘!也就三分鐘時間,十多名壯漢呈現一個圓圈躺在了房間地板上。他們脖子裡流出的血液都被地毯吸收,只是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了。
洪剛和他的手下都是殺人如麻之徒,可是我相信他們絕對沒有見過像唐茵這般殺人的。那叫一個乾淨麻利快!非他們所能比及。
上更多的人也是白白送死!洪剛很明智的攔住了隨後趕到的手下,臉上陰晴不定,似乎在想著什麼對策。
殺人不是出自我和唐茵的本意,但是事情逼到這份上,也只有如此。忍無可忍,無需再忍!
房間裡顯得很詭異, 地上躺滿了屍體,這麼多大活人卻都沒有人出聲,出現了讓人窒息的寧靜。我和唐茵也都在思考該如何下一步行動。
事已至此,只能擒賊先擒王,務必控制住洪剛才是上策。否則我和唐茵都無法脫身。
我看了唐茵一眼,微微點了下頭。唐茵明白我的意思,她銀牙一咬,再次衝向洪剛。我當然不甘示弱,也舉起寶劍隨後跟了上去。
突然,房間門口出現了一陣騷動,那些堵在門口的大漢紛紛飛進了房間,在地毯上來回滾動,口中哀嚎不已,好像都受了傷。
我和唐茵剛衝到洪剛面前,卻驚異的發現,洪剛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剛才離去的帕特納,她正笑的花枝亂顫,一雙媚眼不停的在我臉上掃動。
“咯咯!這裡好熱鬧呢!我沒來晚吧?”
我趕緊一把拉住唐茵,我看到那名鬼嬰就站在帕特納肩頭,虎視眈眈看著我們。顯然,那些壯漢都是被鬼嬰打倒的,而且是舉手電光之間。
我心裡暗暗驚訝,鬼嬰的實力果然非同一般,只怕很難對付。
“特碼!你就不能輕點嗎?”
咦?洪剛竟然趴在帕特納腳下,顯然,他也被鬼嬰給打到在地。
洪剛說著,從地上爬了起來。我能看出,他對帕特納是敢怒不敢言。
“你們都給我滾出去!”
帕特納指著那些壯漢罵道,聲音不怒自威。
一幫大漢東倒西歪的從地毯上爬了起來,相互攙扶著灰溜溜逃出了房間,還沒忘記順手把門給帶死。
帕特納從隨身小包裡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,捂住口鼻說道,“小帥哥,房間裡的味道太難聞了,還死了這麼多人。看來你們談的不怎麼樣啊。”
我聽完唐茵的翻譯,苦笑道,“洪夫人,我們也是迫不得已,如果不是你的鬼嬰下毒,恐怕也到不了這個地步。”
帕特納咯咯笑道,“小帥哥,我就知道你是吃軟不吃硬的人,本來嘛,我不想讓寶寶出手的,可是他非要這麼幹,人家是老大,我也只能服從命令。”
“你的古曼童都掛了吧?怎麼樣?這下知道厲害了吧?”帕特納扭頭衝洪剛譏諷道。
洪剛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點笑意,但是笑的比哭還難看,“咳咳,夫人,還是你有見地,我,我服了。”
帕特納從小包裡掏出一張字條遞給我說道,“明天打這個電話!”
我愣住了,聽帕特納的意思是讓我和唐茵走,洪剛會答應嗎?她這麼做為了什麼?她和洪剛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?
看不透,也無處琢磨。帕特納還真是個神秘的女人。
我和唐茵對視一眼,唐茵拉起我的胳膊,“我們去醫院!”
洪剛張了張嘴巴,似乎想說什麼,但是卻沒說出口。他的臉憋的翠紫,最終還是閃開了門口。
我和唐茵剛走出房間,卻見到走廊盡頭過來一群人,為首的是一名老者,就見他腳蹬一雙千層底布鞋,身穿白色緞子練功服,左手扇著摺扇,右手掌心裡把玩著一對鋼球,隨著手指轉動,鋼球發出悅耳的嗡嗡聲。
老者一下攔住我和唐茵,微微一笑說道,“怎麼?在我這裡殺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嗎?”
“您……您怎麼來了?”我和唐茵身後傳來帕特納驚恐的聲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