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宇屬於那種酒後硬的‘動物’,別看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,但是依然在床上折騰了大半宿。柳豔晴全身帶眼的地方沒有不疼的,她咬著牙煎熬到了半夜,夏宇方才打著鼾沉沉的睡去。
柳豔晴忍著全身的疼痛下床簡單清洗了下,回到床上後,她卻沒有了睡意。不知道怎麼了,柳豔晴突然後悔起剛才的餿主意來,她隱隱覺得這或許是她人生中做得最錯誤的一次,她甚至有些害怕起來。
就在柳豔晴前思後想的時候,夏宇卻從酣睡中醒來,他坐在床頭點燃一支菸。菸頭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閃一閃,映照著夏宇那張陰晴不定的臉。
柳豔晴連動都不敢動,甚至大氣都不敢喘,生怕夏宇再來個梅開數度,還不折騰死個人啊!
“啪!”
夏宇伸手拉開了燈,推了推柳豔晴,“他娘,起來我跟你說件事。”
柳豔晴的心裡忍不住打起了寒戰,真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,她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今晚。柳豔晴裝作睡熟,沒敢應聲。
“麻痺的!起來!”
夏宇伸腿就是一腳,蹬在柳豔晴的屁股上,差點把她給踹下床。
“幹啥!這大半夜的,你還沒折騰夠嗎?”柳豔晴只好也坐了起來,甚至都沒敢批上件衣服,她怕一會再脫麻煩。
“不是那事!他娘,我在想啊,如果明天咱兒子真的答應願意娶媳婦可咋整?”夏宇又接上了一支菸,而且還是直接接在了菸蒂上。這倒好,省下浪費火柴了。
“那不是好事嘛?你咋還犯愁呢?”柳豔晴一聽不是折磨人的那件事,不由暗暗長出一口氣,連連默唸了數聲阿彌陀佛。
“我不是犯愁,而是在擔心。如果他們真的成了好事,生個孩子還是個傻子可咋辦?我這一支分子總不能真的毀在我手中吧?將來我怎麼去地下見爹孃?”夏宇的眉頭都擰成了個疙瘩,看來他是真的有了心病。
柳豔晴對此也束手無策,她可不敢保證將來的孩子會是個健全的嬰兒。據說傻子可是會遺傳的,有件事她一直沒敢告訴夏宇,那就是她孃家爺爺就是個傻子。年紀輕輕不到四十歲就死了,人家醫生說過,像傻子這種疾病,最有可能隔代遺傳。
“他爹,你是不是有啥好法子了?”柳豔晴很瞭解自己的男人,如果不是他心中有了打算,才不會跟她廢話哩。
“借種!我想找個侄子輩的人借種,這樣也不至於差了輩分。”夏宇咬著牙說道。
“呀!你咋能有這種想法呢?如果將來事情暴露,整個家不都成了人家的了?我看不中!”柳豔晴的頭搖得像撥浪鼓。
夏宇把菸蒂狠狠的扔在地上,側身罵老婆道,“還不是你這個掃把星鬧的!別以為你家的事我不清楚,馬勒戈壁的,生個孩子還是個傻瓜蛋,現在又成了不下蛋的雞,你讓我怎麼辦?難道借我自己的種不成?你想整天抱著個孫子兒上街嗎?”
柳豔晴呆住了,她沒想到夏宇竟然知道她孃家的那些事情,看來爺爺是個神經病的事也沒能瞞住他。只可惜自己生孩子的時候坐下了病,從生下夏洛特後,就再也沒能懷孕。儘管那些年幾乎天天加班加點,但是肚子始終沒有鼓起來過。後來去醫院看過醫生,人家醫生說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。
為此,夏宇沒少揍她,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,他竟然沒跟柳豔晴離婚,就這麼堅持到了現在。
“他爹,你別生氣,我也只不過就是這麼一說,你看著辦吧。”傳宗接代是夏宇的事情,柳豔晴犯不著為此捱罵捱揍,隨便他怎麼折騰去吧,就是弄出個孫子兒來,也是自己的種。
夏宇說完剛才那話後,竟然沉默下來。過了有十多分鐘,他竟然光著身子下了床,在地上來回踱步,似乎在決定著什麼。
柳豔晴既不敢睡也不敢問,只好坐在床頭看著夏宇,等待他發話。
過了足足大半個小時,夏宇猛地走到床頭,盯著柳豔晴說道,“他娘,我決定了,如果玉徵的嘴巴不牢靠,乾脆我跟那個妮子生個娃,你看如何?”
“啥?”柳豔晴愣住了,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他爹,你說明白些,我怎麼聽糊塗了呢?”
“我明天跟夏劍家的玉徵大侄子聊聊,如果他能答應幫著借種,我可以答應他的一些條件,也可以給他些錢。如果他不答應,我就跟那個皇甫海燕生個孩子,對外就說是咱兒子的孩子。這樣最好,我家祖上這一支分子就不會亂了!”夏宇似乎很得意自己的想法,臉上竟然泛起了激動的紅暈。
柳豔晴驚呆了,這個老混蛋竟然想糟蹋自己的兒媳婦!可是,她卻沒想過,人家皇甫海燕會答應留下來做她的兒媳嗎?更何況夏洛特還是個人事不知的傻子!
“他……他爹,你看著辦吧,我都聽你的。”柳豔晴暗自把苦水嚥進肚子裡,想想也不能全怪夏宇,他在鄉里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,誰讓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呢?為了這個家只能打落牙齒往自己肚裡咽!
“他娘,明天你可不要先露了口風,別把那個漂亮妮子給嚇跑了。再說,我還要顧及面子呢,鄉里書記可是說了,這屆的黨代表裡有我。”夏宇已經暗暗做好打算,於是叮囑自己的老婆道。
“曉得了!”柳豔晴把身子出溜回了床單。
夏宇很難得的沒有罵柳豔晴,反而拿起蒲扇為她扇起了涼風……
第二天黎明,天剛矇矇亮,夏宇就找來了侄子夏玉徵。
“玉徵啊,給你個任務,陪著海燕同志去趟抱牛崮峰,記住!一定要保護好人家的安全。哦,今天就算是村裡僱傭你,二百塊錢,年底一起結算!可不能要人家海燕同志的錢,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。”夏宇又轉身對皇甫海燕說道,“海燕同志,這是我的侄子夏玉徵,就讓他陪你去抱牛崮吧?”
皇甫海燕早已經準備妥當,她看了眼夏玉徵,見此人年齡跟自己相仿,中等身材,五官勻稱,身體健碩,第一眼還不算討厭。於是說道,“夏書記,這錢還是我來付吧?我們有經費的。”
“呵呵,見外了不是!海燕吶,我們抱牛崮峰早就應該有個說法了,你可是我們請都請不來的考古專家呢,這錢必須由我們村裡出,不要跟我爭,否則我就不讓玉徵陪你去了!”夏宇笑了笑,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。
皇甫海燕很無奈,只能說了聲謝謝。
夏玉徵自從見到皇甫海燕後,他的眼睛就一直在偷偷瞟著那張漂亮的臉蛋。不過,他非常激靈,一旦發現皇甫海燕有看他的苗頭,他就趕緊低下頭。
“玉徵,我說的話都聽清楚了嗎?”夏宇掃了眼夏玉徵問道。
“叔!你就放心吧,我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。”夏玉徵急忙拍著胸脯表態說道。
這時,柳豔晴端著兩大碗麵條荷包雞蛋走了進來,“海燕,玉徵,吃飯吧,吃飽了好上路!”
她話剛出口,自己倒是先僵住了,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!
皇甫海燕倒是沒感覺到如何,但是夏宇和夏玉徵卻奇怪的看向了柳豔晴,房間的氣氛頓時顯得尷尬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