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頭上被罩了黑紙袋,看不到外邊,只能憑感覺和聽覺知道自己是被帶上了一輛跑車。我在心裡盤算著時間,估摸著過了有二十來分鐘的樣子,汽車發出一聲刺耳的剎車聲,然後停下了。
看來帕特納住的地方離水牢並不是太遠,不會超過十五公里。因為我感覺到汽車總是在來回擺動,還聽到有汽車鳴笛的聲音。我判斷汽車應該是在市裡車流中穿行,無疑會耽擱很多時間。
車門開了,我被人抓著手銬引出汽車。頓時一股熱浪從下到上包圍了我。沒等我頓混過來,有兩人左右架住我的胳膊,開始向前行走。我被架著走過一段樓梯,聽到幾次開關門的聲音後,他們放開了我。緊接著我身後傳來關閉房門的聲音,周圍安靜了。
唰——
我頭上的黑紙袋被人取了下來。
我雙手被銬,無法揉眼睛,只能用力眨了幾下,然後睜開了眼睛。
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帕特納那張妖冶的臉和撩人的身體,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絲綢睡衣,露著大半個胸脯和修長的小腿。飽滿在我眼前微微顫動,似乎不甘心衣服的束縛,想要蹦跳出來,探索周圍的世界。
這是一間不大的客廳,地上鋪著厚厚的純毛地毯,周圍的牆壁都被粉刷成了大海的藍色。牆上掛著幾幅西方的油畫,畫的都是些不怕感冒,沒穿衣服的男男女女。一張四四方方的茶几後是一張貴妃靠,上面鋪著一張完整的老虎皮。
“咯咯,小帥哥,看夠了沒!”帕特納故意晃動了幾下胸部,顫巍巍,差點打到我的鼻子。這次她說的是華夏語,雖然口音有點奇怪,但是還能聽懂。
“咳咳,洪夫人,你這客廳佈置的很潮嘛!”我的頭來回轉了幾下,示意帕特納我並沒有看她,而是在看客廳,欣賞那張老虎皮。
“來人!把小帥哥的手銬開啟,他現在是我的客人,不能沒有禮貌。”帕特納衝我身後喊了一句,我聽不懂泰語,不知道她想做什麼。
“是!”我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。
從我身後過來兩名身材同樣火爆,面容姣好的女人,她們面無表情的給我開了手銬,然後退了回去。。
“你們出去吧。”我看到帕特納吩咐她們道。
“是!”我回頭看了眼,那兩名女人已經離開了房間。現在這間客廳裡就剩下了我和帕特納。
這個女人的膽子不小呢。難道她不怕我殺了她逃走嗎?我轉念一想,帕特納知道我是不會逃走的,因為唐茵和時遷兩人都還在水牢裡,我楊陽不是那種棄同伴於不顧,自己會逃走的男人。
“帥哥,請坐!”帕特納走到牆角的酒櫃邊,倒了兩杯紅酒,款款走到我面前,遞給我一杯,“別拘束,就像在你家一樣隨便好了。”
帕特納的話裡帶著歧義,而且她的眼神也在不停的撩撥我,身體語言也在彰顯著她的傲人。她的言外之意很明確,那就是我可以為所欲為,想幹什麼就幹什麼,包括對待她本人。
一股淡淡的體香鑽進我的鼻孔,讓我心裡不由一緊。
“洪夫人,你想說什麼就說吧,不要拐彎抹角。”我接過紅酒,順手放在茶几上。內心卻在極力剋制著自己,說實話,帕特納的體香就像有一股魔力,讓我有些心猿意馬。
“不要在我面前喊洪夫人,我跟洪剛沒有任何關係,聽到這個詞,我就感覺噁心。”帕特納舉起酒杯,仰起脖子,一飲而盡。她的臉瞬間變的緋紅,眼圈都紅了。
我愕然了。因為我看到眼淚在帕特納的眼眶裡打轉,然後順著臉頰低落,人也開始哽咽起來。
“對不起!”帕特納背過身去,骨感的雙肩在微微聳動,我聽到了壓抑的哭泣聲。
如果此時哭泣的人換做林菲我會毫不猶豫的從後面摟住她,安慰她。可是現在卻是帕特納,我只能幹坐著,靜觀其變。
“讓你見笑了!”帕特納轉過身,從茶几上抽出一張紙巾,擦乾眼淚,歉意的衝我笑了笑。
帕特納坐在我對面,她摸起茶几上的一盒女士香菸,點燃一根後,深吸一口,隨著淡藍色煙霧嫋嫋升起,煙霧後傳來帕特納空洞的聲音,“楊陽,難道坤沙沒有跟你講過我的事嗎?”
“沒有。”煙霧散盡,露出帕特納俏麗的臉龐,那雙的眼睛在盯著我。我不敢跟她對視,只好避開她的視線。
“楊陽,你會是個好聽眾嗎?”帕特納有些寥落,無聊的彈著並不存在的菸灰。
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?
“洪……咳咳,如果你願意講,我不介意當你的聽眾。”我倒要看看帕特納能整出什麼花樣來。
帕特納點點頭,隨著煙霧再次把她包裹起來,她開始了講述。
“楊陽,其實有坤沙那些日子才是我最幸福的時光,我不敢說深愛著坤沙,但是心裡並不排斥他。洪剛篡位後,才是我噩夢的開始。”帕特納緩緩說道,當她說出坤沙的名字後,我看到她眼裡閃過一絲亮光,雖然瞬間即逝,但是眼睛是不會騙人的,我知道,帕特納沒有說謊。
“坤沙非常愛我,甚至把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都告訴了我。讓我替他保管一把地下金庫的鑰匙。當時,他也非常尊敬我的母親,為了保險起見,他把開啟金庫的密碼告訴了我的母親,讓我們彼此都要對對方保密,說是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話,這樣做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。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,正是坤沙的這個秘密讓我們母女分離,生死不能相見。”帕特納把菸蒂摁死在菸灰缸裡,身體倚在貴妃靠上,輕輕嘆了口氣。
“既然是坤沙的秘密,洪剛又是怎麼知道存在這麼個金庫的?”我問道。
“其實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秘密,正如你們華夏國的古語說的,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。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當初坤沙非常信任洪剛,就把黑龍會的大小事務交給他去搭理,結果有一次他自己說漏了嘴,雖然及時打住扭轉了話題,可是洪剛卻牢牢記在心裡。當洪剛篡位成功,坤沙被華夏國警方抓住後,他……他就霸佔了我。”帕特納低下頭,過了一會她繼續說道,“洪剛簡直就不是人,他在霸佔我的同時,還強佔了我的母親,讓我們母女一起伺候他。或許是洪剛擔心黑龍會老大的位子不穩,他並沒有急著問我金庫的秘密。當洪剛穩定了黑龍會的局面後,他就開始逼問我和母親金庫的鑰匙和密碼。我們母女知道交出鑰匙和密碼的後果,就死活不肯承認。洪剛為了得到坤沙的鉅額財富,他不會讓我們死,就把我母親秘密囚禁起來。楊陽,我已經四年沒有見到母親了,甚至連她的生死都不知道。”
帕特納捂住臉,低聲抽泣起來。
我看到帕特納哭的很傷心,抽紙都用了一大堆。作為男人,看到如此美麗的女人坐在那裡抽泣,我按說應該做點什麼。可是誰知道帕特納是真情還是假意呢?
我不敢冒險,生怕再次著了帕特納的道。
“洪……,帕姐姐,既然洪剛如此對待你們母女,你為什麼還要幫他呢?”我乾脆以進為退,坐著沒動,而是問她道。
帕特納揚起淚臉,梨花帶雨,看著就讓人心疼。
“楊陽,我的故事還沒講完呢,你聽完就明白了。”帕特納衝我歉意的笑了笑,她接著講述道,“我擔心母親的安危,只好對洪剛委曲求全,假意歡顏。可是他還是時常對我嚴刑逼問鑰匙的下落。我真的是求死不能,求活無路。每天只好偷偷的以淚洗面。直到去年冬天,我遇到了師傅劉伯溫,情況才算有了轉變。”
“誰?劉伯溫?”帕特納的話讓我大吃一驚,不由驚叫著站了起來……